當有著公鴨嗓子的艾力聲音也逐漸萎靡時,吸血鬼和阿爾法離開這間沒有招牌的店鋪。
吸血鬼在昏黃的燈光下伸展著身體,轉過了街角,往東。吸血鬼很期待宵夜,在北區的東南部。那個被整個城市放棄了的地方,吸血鬼可以隨意的獵食,心情好就放過這些不良性命,浪費一下魅惑之瞳,不好,就隨便丟在某個巷子中,用不著巴頓警察來調查,第二天清晨,一切都會消失。
“我不會一個人去。”阿爾法皺著眉,貼在吸血鬼身後。
“隨你。”吸血鬼無所謂,“等我……”
阿爾法扣住了吸血鬼的肩膀,稍稍偏轉了一下吸血鬼的前進方向。東南部,變成了諾爾灘的私人別墅區,“你想讓我看著你進食麼。”
吸血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好吧,那我們一起去。”
有些幼稚,也有些奇怪,吸血鬼和阿爾法都不太喜歡他們唯一人類朋友——安.安東尼的女朋友艾瑟拉。
今天晚上,有一個不知道巴頓中什麼大人物舉行的晚宴,安東尼作為艾瑟拉的男伴參加了,暫時拖延了吸血鬼和阿爾法反饋他們拜訪【格蘭德殯葬之家】感想的程序。
可以預想,今天的安東尼是絕對不會回自己的家了。作為一個不錯的男人,他要守護自己的女伴參加晚宴,離開晚宴,渡過長夜,第二天清晨,才是他應該‘工作’完成的時間。
不知道為何,安東尼和艾瑟拉的關係進展越熱烈,兩個異族就越不舒服。奇怪的心理,吸血鬼和阿爾法似乎有了共識,他們可不想看到兩個人修成正果的那一天,留或走,決定的越快越好。
“你想好要說什麼了嗎?”阿爾法和吸血鬼的身影在一塊塊被街燈照亮的地方掠過,阿爾法問。
“沒有。”吸血鬼在移動中,還不忘整理自己的衣領。
“那你就什麼都不要說,我來說。”阿爾法扯著嘴角。
“你要說什麼?”吸血鬼的肩膀靠靠毛絨絨。
“兩個老頭讓你不舒服,要麼換個地方,要麼我們就離開。”阿爾法很直白的回答。
“怪我嘍?”吸血鬼扯扯嘴角,“不回答問題的是你。”
“原封不動還給你。”棕黃色的眼鑲嵌在被絨毛覆蓋的臉上,側向吸血鬼。吸血鬼抿著嘴,閉嘴了。
橫穿過27號公路,正空的彎月看著又沒入街道中的一對奇妙組合,無奈的開始晃晃西下。夜已深,吸血鬼和阿爾法是大致預估了某對不被看好的人類情侶,應該真正休息了的時間,才出動的。算貼心了吧。
吸血鬼有些遺憾的看向從自己身側錯過的東南部,即使在夜色下,吸血鬼依然可以看到那片區域上空繚繞的烏煙瘴氣,陪完阿爾法在去吧,吸血鬼這麼打算著。
兩個異族的身體,依託著樹木和建築的陰影,掠過一間又一間別墅,偶爾非自願的窺聽到周圍發生的事情。“繆娜,反鎖了……”吸血鬼妄自的評判著,晚歸的男人,活該被鎖在外面。
吸血鬼和阿爾法在地面上跳起,沒有聲響的落在某棟別墅的房頂上,無奈的相互看著。
投射向周圍的通明燈光表示這裡的主人如他們期待的那樣已經休息了。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或許可以被周圍的隔離綠化帶阻隔,不被周圍人聽到,但是不可能逃得出兩個異族的耳朵。
“我說了。”吸血鬼坐在房頂,攤著手,“這女人是麻煩,他不聽。”
“你舉一個不是麻煩的女人。”阿爾法全身的絨毛褪去,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平躺,盯著西下的彎月。
沉默但並不安靜,等待著的吸血鬼似乎聽的有些煩了,他抱怨著,“為什麼安東尼還呆在那裡?”吸血鬼搖著頭,妄自充當著感情專家,“這種和前任糾纏不清的事情,不是應該讓當事人自己處理嗎?”
“等他出來了。”阿爾法哼了一聲,“你告訴他吧,他會聽的。”
“當然。”吸血鬼把諷刺當作了讚揚,“我可以用我四個世紀的生命經驗告訴他,我是對的。”
“我以為你只有三百歲。”阿爾法挑著眉。
“哦,是三個世紀。”吸血鬼更正著。
有什麼不同嗎?不過是聯邦成立之前、之後的區別。這不準確,應該是,殖民者前來這塊大陸之前和已經開始殖民戰爭之後的區別。
開門的聲音在下發響起,吸血鬼拍了拍了阿爾法,“那個女人出來了。”
“她在幹什麼。”阿爾法坐起,夜風裡的微響中,阿爾法眯起雙眼,看著禮服被撕爛的女人撲在在車道上停著的‘赫爾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