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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並沒有太長時間對麥姬的家做評斷,跟著兩個人走過客廳、餐廳,在廚房案臺後的地板上拉起一扇暗門,向下的樓梯預示著這是一間地下室。扎克挑挑眉,跟在兩人身後下了樓梯,展現在他眼前的是個香水作坊。
會下這個定義的唯一原因,只是空氣中不是普通地下室的陰冷潮溼的黴腐氣味,而是淡淡的清香。否則,在看到堆積在架子上的各種材料、桌案上燒瓶試管、佔據了打量空間的巨大儀器後,你只會覺得這是一個普通的實驗室,香香的實驗室。
“這就是我的天地了。”麥姬似乎因為有客人來,顯得有些激動。
“這裡看起來,很棒。”扎克看著周圍,客氣的讚歎著。吸血鬼對巫術的不認同導致了他無法共享麥姬的熱情,但是吸血鬼有足夠的禮貌。
“這邊。”麥姬引導著扎克走向一側似乎是展示櫃的地方,玻璃之後的架子上擺著各種形狀的瓶子,裡面承裝著各種顏色的液體,“你可以試試。”她拉開玻璃櫃,鼓勵著吸血鬼,“如果喜歡,我可以送你一些。我在皮克斯百貨有店鋪……”
“咳咳!”沃爾特在一旁提醒著,這位吸血鬼不是來看香水的客人!
“哦!”麥姬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扎克笑笑,“這邊來。”
“你的香水很棒。”扎克微笑著,撇了一眼沃爾特,“有時間,我帶女朋友去你的店鋪看看的。”
“你有女朋友嗎?”麥姬邊走,邊轉頭,目光掃過沃爾特,最後停在扎克身上,“她喜歡香水嗎?我能給你一些樣品……”
沃爾特拉住了麥姬,兩人相互看著,不知道在交流什麼。也不知道最後兩人用目光達成了什麼協議,麥姬抿著嘴,不再說關於香水的事情,帶著兩人走向最裡面。
在推開一扇不顯眼的門後,一間類似手術室的房間出現在三人面前。扎克學著兩人的動作,在廊道的水槽邊洗著手。
“沃爾特並不想我邀請你來。”走進類似隔離間的空間後,麥姬帶上了護目鏡、口罩、手套,並遞給了兩人一人一副,坐在張寬大的實驗臺上前,看向了扎克,“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是,我覺得你們需要知道這些。”
扎克皺皺眉,看看手裡的裝備,又看看已經迅速帶好、臉上有明顯不痛快的沃爾特,老實的帶好防護措施。
“新的樣本你帶來了嗎?”麥姬問。
扎克遞出盒子,“擔心不夠,我帶來了三分之一。”
麥姬在護目鏡的眼睛彎了彎,似乎在笑,但是半張臉被口罩罩住,這個笑容不怎麼明顯。
拉開盒子,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固體被包裹在一層保鮮膜裡。麥姬的動作不怎麼輕柔,撕開了保鮮膜,然後拿著鑷子撕下一小塊丟在了預先承裝了一些液體的圓形的玻璃皿中,又把剩下的香料包好,放回盒子。
三人盯著中心有一點點黑色‘汙跡’的玻璃皿,一動不動。
扎克的眼睛在護目鏡後左右看向兩人,“呃,我們要看什麼?”
“靈魂重生。”麥姬側頭解釋。
扎克愣了愣,“靈魂什麼?”
“重生!”沃爾特不耐煩的說了一聲。
“當然,我什麼也看不到。”麥姬在護目鏡下的眼睛彎著,加上語氣,是自嘲的笑,“我沒有巫術天賦,只會做香水。沃爾特可以看到,是他驗證了我的猜測……”
麥姬繼續說的話,扎克實在沒有注意力去聽,因為他眼前開始出現異變。
大家見過蘑菇是怎麼在雨後一夜之間長出來的嗎?把這個過程加快,蘑菇的形體換成人形大小。
這就是現在在吸血鬼眼前發生的事情。淡紅的絲線緊密的簇擁在一起,從玻璃皿底部的‘汙跡’上探出、瘋漲、擴散!
淡紅色的絲線相互依靠著排列在一起,絲線的頂端構成平面,與世界區隔。扭曲的形態逐漸伸展、長大、明確起來。
口罩下的嘴張了張,吸血鬼面前的‘事物’停止了生長,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淡紅色的東西,是人形!
“生長停止了。”沃爾特不怎麼情願的做著解說,“你看到了吧,連線靈魂印記和身體聯絡的絲線,重新被你們的這玩意啟用了,瘋狂生長起來,撐起了整個靈魂。”
扎克看著被無數淡紅絲線染成粉紅色的靈魂開始褪色、變的透明,接下了沃爾特的話,“但是既沒有靈魂印記,也沒有維繫絲線存在的身體,它要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