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7號公路上,扎克側身探出頭,對著迎面而來的腳踏車揮手微笑。腳踏車上的少年迷茫的看著前方,直到兩方交錯,他還沒想起來這個對著自己打招呼的傢伙是誰。
扎克撇撇嘴,縮回車裡。這個接替馬修之前在郵局工作的少年,真的適合做這種需要記性的工作嗎?祝他好運吧。
迪倫對扎克這種刻意偏移注意力的行為不屑,繼續說,“邁克說,在伊克斯頓的戰鬥,惡魔損失了一些,有被殺死的,也有被驅逐回地獄的。克勞莉在地獄能夠呼叫的力量本就有限,在地獄搜救自己的人都有些力不從心,不可能分出人力去找塞斯。”
扎克嘆了口氣,“康斯坦丁怎麼說?”
迪倫搖搖頭,“他要求了,邁克也只能保證他向克勞莉反應,根本做不任何承諾。塞斯只能靠自己。”
扎克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讓我們保持樂觀,恩,樂觀很重要。”
“你不找沃爾特嗎?”迪倫問出自己想問的,作為一個被沃爾特越獄出來死靈,他確實保持了樂觀。
扎克的臉上有了苦澀,“依然,無法有任何承諾,但我們可以試一試。”
“現在就去。”迪倫盯著前方。
扎克嘆息了一聲,開過了應該往東轉向的路口,朝伊克斯頓開去。吸血鬼只把這當作給迪倫一個交代,雖然他說了保持樂觀,可是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樂觀。沃爾特的召靈只是他能力的一種用法而已,他真正的能力是在世界之間穿梭,帶人出來,那是順便!
‘召’用‘找’這個字或許更貼切。
如果塞斯可以被沃爾特一個潛入地獄的外來者找到,那塞斯就真的沒有活著的可能了。
塞斯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地獄,那個完全和這個世界規則不同的世界中找到克勞莉所在的墮天使勢力,透過他們所掌握的‘通道’,然後返回巴頓。否則在任何其他惡魔面前現身,他的命運就只有一個——滅亡。
不管扎克心中如何想,為了給迪倫一個不算安慰的安慰,他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朝陽中的伊克斯頓居然有種異域風情。半成品的房屋被鍍上淡淡的赤金色,連線著被顯露一半的太陽,所標註邊界的海平線。形狀不完整的房屋在兩邊夾著直通海邊的道路,這裡彷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前站。
這個美好,也可以說是詭異的畫面,被警車和警察破壞。
扎克的車甚至都沒能進入伊克斯頓,停在了那個寫著代表了曾經巴頓市美好期望,‘伊克斯頓’,立牌的前面,下了車。
“案件現場。”一臉煩躁的警員揮著手,讓扎克他們離開,“走遠的!”
“我朋友住在這裡。”扎克禮貌的笑著。
“名字!”對方不耐煩的撇撇嘴,拿出了記錄本一樣的東西。
“沃爾特。”扎克笑著說。
對方的手指在記錄本上滑過,他找到了沃爾特的名字,看了扎克一眼,“地址!”
扎克老實的報出了沃爾特家的地址。看著對方無奈的神色,顯然是和他的記錄對上了。他又丟出一張表格和筆,“登記!”
扎克接過了紙筆,填著表格,笑著,明知故問,“這裡發生了什麼嗎?警官?”扎克的話很有禮貌,很溫和。為這位眼圈烏青的警員考慮一下吧,他估計在這守了一個晚上!
別忘了,南區昨天發生了兩件大事情,療養院的火災,和伊克斯頓的,呃,惡性鬥毆事件?呃,大家懂的。想想警局會先處理那邊吧,有不少有錢人供養的治療設施——療養院,還是構成幾乎都是無業遊民的伊克斯頓。看起來十分好選擇。
警員撇了一眼扎克,懶得回答,自顧自的交代著,“直接去找你朋友,別亂跑,別亂動!別搞什麼不該搞的……”他接過了扎克遞過來的表格,掃了一眼,閉了嘴。
這為禮貌的先生是格蘭德。
在昨天上午,他們的南區警局局長在辦公室中咆哮、咒罵的時間,和需要對這位格蘭德先生的尊敬呈正比。
“格蘭德先生!”警員的態度變的恭敬起來,“我,我送你進去吧!”
扎克笑著看著這樣的轉變,一如既往的虛假笑笑,“呵呵,不用先生,叫我扎克就好。”
伊克斯頓的內部有些糟糕,扎克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身份核實和登記的過程了。本就破敗的房舍更加破敗,破碎的木渣和石塊隨地都是,半坍塌的牆壁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恩,昨天。”態度大轉變的警員走在扎克前面,他似乎想解釋一下這裡的情況,但是他發現,他能說的也沒有多少,“這裡發生了集體鬥毆事件,恩,鬥毆事件。”
彷彿他自己也不確定這樣的定性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