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夫人!”詹姆士的頭探出車窗,踩了剎車。
驚慌的婦人看向這個上午見過一面的警探,“警,警探!”
詹姆士下了車,扶助有些狼狽的懷特夫人,“你怎麼了?”視線往前方看去。
在後灣中,不同街區有不同的格局,是為了適應業主不同的需求。比如像科隆妹妹那樣的家庭,他們需要便利的交通和密集一些的鄰居,因為家長需要工作,而小孩的成長需要夥伴。
還有比如像懷特夫人這樣的,兒子已經成人(死亡),密集的鄰居是他們不想要的,他們要的安靜。他們也不需要交通,因為他們自己企業就在西方。
所以在靠近派斯英河的這一段,房產並不多,更像是諾爾的私人別墅區,並更安靜,可以說冷清。因為出門靠著的不是熱鬧的諾爾灘,而是派斯英河南端破敗的派斯英區。
詹姆士做了個很自然的聯想,“夫人,你住在這附近嗎?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啊,不不!”懷特夫人否定著,當然要否認了,難道告訴一個無辜的警探,自己的家裡真有一隻吸血鬼在和獵人們戰鬥嗎!“什麼也沒有!我只是出來走走!”
詹姆士盯著懷特夫人的眼睛,這個婦人委託過扎克。詹姆士皺著眉,說出了一串地址,“你知道這裡嗎?”
“呃……”懷特夫人有些驚慌的眼睛看著詹姆士,那是她家的地址,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詹姆士也不確定自己在想什麼,他推著不停抵抗的懷特夫人,把她強行塞入了自己的車,“夫人,你先呆在這裡,我去看一看。”
車門上鎖的輕響被隔絕在車內,懷特夫人苦澀的拉扯著車門,毫無作為的看著詹姆士往她家的方向小跑去。
“塞斯!”詹姆士站在門廳處,再也無法往前走一步。詹姆士甚至不確定自己眼前是否是真實的!
整個客廳已經完全鏤空,房子的中後方,樓梯可笑的懸空貼在牆壁上,塞斯所在的後廊前兩三米的地方,地面的斷層處還掛著碎木和被掛在鋼筋上水泥塊!最讓人不可置信的是,鏤空的客廳之下居然被綠色的枝葉瀰漫,擋住了下方的事物。
詹姆士下意識的拔出了槍,他盯著塞斯,塞斯的情況似乎不好。小腿不知道被陷在什麼東西里,卡在後廊上,身體上被緊縛的金屬網覆蓋,頭無力的歪在一邊。
“塞斯!”詹姆士有不好的預感,那個莫名其妙的利普曾說,塞斯會死,“塞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詹姆士的視線在四處掃視,他想要找到一條可以透過的道路。
客廳下突兀的綠色植物枝葉晃動起來,一個身影衝出。詹姆士感覺胃部一陣抽動,背對著他衝出的人落在了後廊前,右臂從手腕處正在不斷蠕動,紅白的血肉骨骼正在蠕動中前伸,似乎在重新構建手臂。
“扎克!”詹姆斯忍住了自己的噁心,這個背影他足夠熟悉。
吸血鬼面無表情的回頭,從鼻子往下,扎克的整個下半張臉都被鮮紅的血液覆蓋,“蘭斯警探,真巧。”扎克的聲音無比生澀,說過之後,就轉過臉,看向一動不動的塞斯。
輕微的肉質蠕動聲結束,扎克撕掉了自己被鮮紅浸染的袖子,包在手上,扯開了罩住塞斯的金屬網,將陷在巫術陷阱中的塞斯拉了出來。
“塞斯!”詹姆士保持著隨時攻擊的姿勢,握著槍,“他怎麼樣了,他還活著嗎?”
扎克再次回頭看了詹姆士一眼,對詹姆士莫名急促的語氣有一絲好奇。但吸血鬼現在沒功夫管詹姆士,詹姆士看不到,吸血鬼可看的到!
在塞斯的身體周圍,黑色的霧氣正帖服在地面上,蠕動著被吸扯的向下!那個見鬼的巫師縛地靈,居然在離開的時候,順手驅逐了獵魔人!驅逐到哪裡?地獄!
扎克皺著眉,盯著面前的‘塞斯’,對此他一個吸血鬼一點辦法都沒有!蠕動的黑色霧氣很快就徹底埋入地面,消失了。
扎克的眼角一抽,不知道在想什麼,指尖在白皙的手臂上劃過,按在了‘塞斯’的嘴前。
詹姆士鬆了口氣,這就意味著對方還活著了。好吧,詹姆士不算錯。
有些距離,詹姆士無法看到在空洞的那一邊,塞斯臉上的變化,但是他能看到那些被金屬網上的釘刺穿透的傷口開始癒合,似乎一切都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