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聽筒中安東尼的聲音很憤怒,詹姆士皺著眉握著聽筒,看了一眼來往稀疏的行人,把聽筒握的更緊,等待市長的怒火。
“你說你幹了什麼?!”安東尼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你把格蘭德‘保護’起來了!”
“是的。”詹姆士平靜著自己的心情,壓低了聲音,“我需要集中注意力,這次的行動很危險,我沒有一邊行動一邊分心管那些異族的精力,所以我要求……”
“你幹了什麼啊!見鬼!見鬼!”安東尼在聽筒那邊叫喊著。
詹姆士被公共電話壓得生疼的耳朵一陣麻木。
“呵呵呵。”罵了一通的安東尼突然笑了起來,“蘭斯,你也知道危險啊,呵呵,如果你想更危險,那你成功了。還有事情嗎?沒有了我要準備開始構思怎麼給蘭斯將軍寫悼念信了。”
詹姆士把聽筒握的更緊,“市長!你知道我需要什麼!”詹姆士的語氣也不怎麼好起來,沒人願意聽到自己被預判死亡,“而不用一句話,‘格蘭德會處理’來搪塞我!我是巴頓市的執法者!不是格蘭德!”
被壓的足夠低的聲音沒能溢位電話亭,稀稀落落的行人依然自顧自的從旁邊走過,到沒人注意到這個傢伙已經佔據電話很長時間了。
“哈!”聽筒那邊的安東尼笑的更大聲了,他可不用壓低聲音,市長辦公室,雖然風格被扎克鄙視,但是實用性比如隔音,恐怕找不到第二間了,“你想我幹什麼,抓兩把子彈陪你一起去射惡魔和吸血鬼玩兒嗎?!”
“什麼吸血鬼?”莫名的,詹姆士的思路被某個名稱吸引過去了。
“呃。”聽筒中的聲音被拉長,然後市長嘆了口氣,“詹姆士,你這次完全做錯了!扎克那邊已經發現邊界的問題了,而且他們發現了吸血鬼,岡格羅,隱秘聯盟中具有變形能力的吸血鬼!本傑明,阿爾法的原型!詹姆士.蘭斯,這次你真的弄砸了!”
“什麼?”詹姆士緊皺著眉,他是見過阿爾法面板全開和完全狼身的本傑明的,不自覺的全身繃緊,“不是惡魔,是吸血鬼?”
聽筒中隔了很長時間,“詹姆士,你不會覺得這種跨市的案子,我手裡沒有報告吧。”
詹姆士愣了愣,他費了十幾分鍾描述案子,然後說出的自己幕後人是惡魔的結論,結果安東尼現在才說他已經知道了?!就像扎克一樣,安東尼只是想聽詹姆士得出‘正確’的結論而已!這是一個測試!
聽筒中的安東尼可不管詹姆士現在心中在想什麼,“我早上就去找克勞莉了!”
又一個讓詹姆士不舒服的名字出現了,他的手又緊了緊,黑色的話筒上,面板與指節都開始泛白。
用電話交流的壞處就是這樣,沒有視覺,雙方無法第一時間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變化。
“她也和你,和我,是一樣的結論!”聽筒中的聲音在強調著,“你聽明白了嗎,詹姆士!這只是她的結論!而不是事實!我們誰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是惡魔和隱秘聯盟聯合,也可能岡格羅被惡魔俘虜了,也可能根本就是兩件不同的事情!那就更糟糕了,我們完全不知道你們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你們可能會被捲入吸血鬼和惡魔的爭鬥中!”
“連扎克都在等紐頓市裡萬德爾的訊息……”
詹姆士的情緒突然完全平靜下來,“本就應該這樣。”他打斷了安東尼的話,“沒有案子是在剛出現的時候就一切清晰明瞭的,市長,這是你養我們警察的原因。你似乎忘記了。”
聽筒那邊突然完全安靜下去,詹姆士握著聽筒的手也逐漸放鬆,“市長,安東尼,我想我不需要的你建議了。”
掛了電話。
瀟灑是要付出代價的,詹姆士沒能再走幾步就靠在了牆邊,拉扯起已經汗溼了的領口。
我們年輕警探努力的調整著呼吸,感受著正午的陽光,讓自己思維重新運轉起來。
這個電話最初的目的是向安東尼請教有什麼方法可以第一時間判斷惡魔。這次任務的目的是找到那個‘問號’的身份,詹姆士認為這根本就沒有意義,惡魔換個容器就是一個新的身份,所以唯一徹底結案的方法就是第一時間幹掉他!
而幹掉惡魔的方法,詹姆士決定找塞斯要他那把可以滅殺靈魂的武器,要不來,就帶上這個專業獵魔人,至於透過什麼渠道,讓寇森找‘將軍’要人,就是這麼簡單。
所以,詹姆士並不是自負,他已經計劃的好好的了,巴頓警局完全可以拿下這件案子!
但現在,這個計劃出現了問題,因為安東尼說漏嘴了,有吸血鬼岡格羅。
詹姆士靠著牆壁緩緩下滑,也不管這靠近東南部的街道有多髒,就這麼靠著牆壁坐下,思考起來。
科隆局長認為紐頓警局只是紐頓幫派的跑腿,想要抓住這個出逃‘問號’。詹姆士算是贊同,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異族這種東西,就在他們身邊,甚至查普曼可能就是未來巴頓警局,成為東南部幫派跑腿的引子。
紐頓的幫派可能已經被惡魔佔據,也可能一直都被原本就在紐頓的異族佔據著。從詹姆士看到的案件描述,他更趨向於相信後者——問號是惡魔。因為詹姆士知道惡魔的目的最終都會落在收割靈魂上,紐頓的案子無一不是在執行這一目的。
安東尼的話卻讓詹姆士動搖了。如果製造惡性案件不是為了收割靈魂,會是因為什麼?難道岡格羅喜歡把食物變成毒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