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從吸血鬼的眼中褪去,塞斯眼中的墨黑和阿爾法身上的絨毛也是一樣。
“我想。”扎克收回了皺褶的畫像,“不會是你愚蠢的把他招來的吧?”
塞斯被撕裂的額角緩緩恢復,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緩慢的搖頭,“但是他就和我所想象的樣貌一模一樣。”
什麼是基路伯,為什麼會在之前加上守序兩個字。
因為這是終極的秩序維護者。
在這個世界中滋生出如天空中的繁星一樣多的宗教信仰中,一些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一直沒有改變。
比如在東方的信仰中,我們會說擾亂人心智的惡是魔,如同聯邦中的惡魔。比如已經落寞的埃及神信仰,無所不能的法老就和聯邦聖主中的聖父一樣。比如……
基路伯的稱呼,恐怕也只有歷史學者才知道從哪裡來。但是這個名稱一直延續了它所代表的意義。具體點?好,這裡是聯邦,我們只說聖主教。
在聖典中,基路伯就是擋在伊甸園之外,禁止亞當和伊娃在進入的人;基路伯就是守護聖父的座前,看天使歌頌聖主的人;基路伯就是立於戰場之上,將墮落的天使丟入地獄的人;基路伯就是那個遵循了所有規則化身為維護一切規則的人。
關於信仰,我在受到惡魔里昂的‘點撥’後決定記錄巴頓中的神奇物種生活實況後,為了理順異族是怎麼出現的這一點,向吸血鬼詢問過信仰在這些異族的出現過程中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
扎克這樣說,“你怎麼看狼人的出現對巫術信仰的作用?”
我回答,“當然是排外啊!理想情況是狼人幹掉所有的吸血鬼,然後入侵者退回海的另一邊,印安人繼續生活在巫術信仰的世界中。”
扎克笑著點頭,“以這個特例來看,是信仰製造出了異族,是嗎?”
我點點頭,以狼人的歷史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我、愛麗絲,甚至克勞莉,都是這樣。”扎克似乎很滿意我的聰慧,“那你能說說,丹尼爾嗎?”
我想了想,無解。丹尼爾應該歸屬某一特定的信仰體系,他的物種才有意義,比如巫術死徒契約的終點——死靈,比如聖主中的天使或惡魔。
“還有金。”扎克繼續問,“你能想出哪一個信仰,需要製造出一隻可以有無數形態的生物嗎?”
我想了想,沒想到。
“每一種信仰,都會一個強大的無所不能的‘主’。”扎克笑著問,“你覺得那是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
有些東西,它們一直就存在,化身為各種傳說、宗教中的名稱。有些,就和現在我們身邊的物品一樣,以‘更好的生活’為理由而製造出來的。
這是揭示,那些本就存在的物種,為世界的樣子打下了框架。如果不是很理解,看看聖主教極端的靈魂歸屬,就能明白,這個宗教、這個信仰,是多麼的注重靈魂!
那麼基路伯,他就是一直存在的那一種,只是他似乎自己沒能成為那‘無所不能的主’,成為了維護‘主’所定下規則的維護者。
“一模一樣嗎?”扎克笑著搖頭,嘲諷的說,“流浪漢的形象!你對你自己的信仰是有多麼鄙夷。”
明白扎克的諷刺嗎?一個維護秩序的守序者,破落的如一個流浪漢一樣。
塞斯猛的抬起頭,瞪著扎克,如果不是對自己的信仰狂熱,那他就不會成為獵魔人。但是反過來,如果不是他對自己信仰的秩序維護者那麼失望,他也不需要成為獵魔人了。
扎克揮揮手,對本傑明示意,“你可以走了,除非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見克勞莉,討論該怎麼對付這隻基路伯。”
扎克已經站起,看著本傑明有些猶豫的樣子,無奈的點點頭。好吧,阿爾法能突然出現幫助吸血鬼壓制塞斯已經很難得,但是讓他離開格蘭德之家,丟下馬修,那是沒戲了。
扎克理解的點點頭,沒有強求。裝幾隻酒瓶,稍作準備,無視了依然坐著不動的塞斯。
“我和你一起去。”當扎克準備完畢,其實就是帶上了足夠的‘零食’,站起,就要出門時,一直沉默的塞斯居然說出一句讓吸血鬼沒想到的話。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扎克止住了腳步,眯著眼轉向身側,看向站起塞斯。
塞斯皺著眉,額角剛生長出的面板再次崩緊。
扎克撇撇嘴,“隨你了。但你要和‘將軍’說好,我可不想因為你而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扎克看塞斯沒反應,皺皺眉,“現在!”
扎克可沒把握,這個塞斯不會被克勞莉留下。如果一個人來見了扎克後,就消失了,扎克可不知道該怎麼給‘將軍’解釋。難道說,你的手下是惡魔中的壞人,被惡魔頭子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