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晨 (第1/2頁)

週三。

人無法從這樣的環境中分辨出時間,但是卻可以聽到鞋底與金屬地面接觸而產生的碰撞聲,特別是在這樣封閉、充滿金屬感的廊道之中,任何輕響都能夠在這裡不斷迴響、放大。交雜的腳步聲漾入廊道兩邊的封閉金屬隔間中,悉索的聲音響起。

沉悶的撞擊聲從金屬隔間的門後傳入廊道,那是封閉隔間中的人在聽到動靜後立馬起身,貼上陰冷的金屬門而發出的悶響。一隻只佈滿血絲的眼睛貼著在金屬門上方只有手掌大的小窗,看向廊道中行走的人。

他們穿著灰綠色的制服,目不斜視,寬大的手掌按在腰間的金屬警棍上。似乎隨時就能抽出,捅向別人的腹部、砸斷別人的膝蓋。在這裡,他們有權利這麼做。

哐!

警棍撞擊上廊道最內側的金屬門,位於身體中段,只能容納手臂伸出的橫窗被拉開,冷硬的命令聲從一位獄警口中喊出!

“手!”

瑞文奇睜開雙眼,挪動著身體,站到門前,眼睛剛好可以從上方的小窗中看到廊道中站著的獄警。他從下方的橫窗中伸出雙手,冰冷的手銬被粗暴的扣上他的手腕。鐵門被開啟,兩個強壯的獄警扯著瑞文奇的肩膀將他背過身體,按在牆上。

沉重腳鐐被扣上腳踝,與手銬相連,獄警拉住瑞文奇的手臂,往前拖拽:“走!”

金屬鏈碰撞聲響隨著瑞文奇的腳步響起,腳鐐限制了他的步伐,他身體被斜斜的拉扯著,彆扭的往前。廊道中段,瑞文奇的獵人同伴也被獄警拉出,兩人相互看一眼,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我們要去哪裡?”瑞文奇皺著眉,問。

警棍捅在瑞文奇的腹部,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翻攪的胃部能夠吐出點什麼。他剛彎下的身體被拉扯住鎖鏈的獄警拽住,往前一扯,瑞文奇的手腳在拉扯之下,蹌踉的往前。

“閉嘴!往前走!”

還能期望什麼呢?這是‘黑屋’。

這裡是巴頓市唯一的男子監獄,警戒等級只有中等,所以瑞文奇和他的獵人同伴所在地方並不是普通的牢房區,而是位於監獄北側,所謂的‘黑屋’。理性與規則說的是監獄,這裡雖然是在監獄之類,但它有自己的名字,黑屋。

突然被推出黑屋的瑞文奇適應著光線,這種感覺彷彿已經是到了盛夏,但瑞文奇知道現在不過是春季。

他緊眯著眼,手鐐不允許他抬起手臂遮擋陽光,只能慢慢適應,但是身後的獄警可不會管那麼多,粗暴的推著兩人往前。

花了好一會,瑞文奇的視野才恢復清晰,他看到了太陽的方位,不過是剛剛離開地平線的初陽,在經歷了半個月,無日無夜的黑暗後,終於感受到陽光讓他有種奇異興奮。但瑞文奇還來不及有任何感慨,兩個曾經的獵人被推入了一輛押送車。

隨著後車門的關閉,視野再次迴歸陰暗。兩個手腳被束縛的人再次適應著光線,然後相互對看,身體在慣性之下微微搖晃,車開了。

******

清晨,吸血鬼扎克在格蘭德之家的地下室裡,他常睡的石臺上擺放著一具被鐵鏈纏繞的‘乾屍’。扎克看著伊恩·安東尼,不知道在想什麼。

自從那天夜晚和安東尼在墓地分離後,這位巴頓市長就沒有了訊息,似乎是在逃避什麼。扎克可以理解,就連他也在逃避一些事情,否則也不會在被露易絲提起後,才第一次正視自己這位‘兒子’。

吸血鬼扎克搖搖頭,將腦中混亂的思維甩開,拿起了擺在一旁的剪刀,開始修剪伊恩亂蓬蓬的頭髮。枯黃毛躁的頭髮一團團落下,‘乾屍’依然雙眼緊閉,任扎克隨意的擺弄。

扎克搜尋著記憶,丟掉了剪刀,直接找來了剃刀,沾了沾水,開始做最簡單的鍋蓋頭,畢竟這才是他記憶中的伊恩。戰場上計程車兵都是這個髮型,如果安東尼不是市長,或許他也會保留曾經的髮型。只是現在嘛,已經有中禿跡象的安東尼越來也依賴他過長的劉海了。

扎克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拿來了指甲剪,剪去了伊恩有些駭人的蜷曲指甲。做完這一切後,扎克這才拿出了毛巾,將‘乾屍’清理了一遍。但是吸血鬼始終沒有碰觸那封住對方心臟的鋼錐。

看,吸血鬼在逃避。

露易絲的腳步從樓梯處傳來,扎克自認為不用隱藏自己的行為,自顧自的清理著地上的垃圾。

“詹姆士來了。”露易絲看了一眼扎克和石臺上的‘乾屍’,並沒有進入,揉了揉依然有些惺忪的雙眼,掩飾住皺起的眉頭,說了這一句後就默默的轉身離開。請理解,一個女人在醒來後發現身邊的男人不見後的心情。恩,在這之上,還要加上一些更讓人煩心的東西。

扎克無奈的搖搖頭,他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整理完後,才走上一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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