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因夫人的臉色看起來十分好,看來已經從三天前,失去丈夫的傷痛中走出。至少巴頓日報上是這麼寫的,但是我們都知道真正的原因~
昆因夫人將報紙遞給剛剛坐下的扎克:“看看這些報道!‘悲傷中崛起……’,我不記得昆因有沒落的時候!”
扎克接過報紙,微笑著掃了一眼,“夫人知道現在的報道一貫這樣,人們喜歡戲劇化的故事。我很喜歡這張照片。”扎克指著報紙上一張,昆因夫人站在話筒前講話的照片,和之前蜷縮在輪椅中的萎靡樣子完全不同,“不過,我以為,夫人會更……”
“更怎麼樣?”昆因夫人端起茶杯,“低調嗎?”她抿下一口茶,搖搖頭:“低調的後果,就是被自己的孫子毒殺嗎?我想改變一下。”
昆因夫人這一輩的人很早就退出了媒體了視線,他們知道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所以讓位給了年輕的一代。所以近幾年,報紙上很少出現他們的身影,這一次昆因夫人大張旗鼓的召開釋出會,確實是很大的改變。
扎克沒有接話,拿過本傑明遞來的公文包,取出資料,在小桌上鋪開:“葬禮將在明天下午三點開始,首先是在教堂的紀念儀式,然後……”
“我知道葬禮的流程!”昆因夫人不耐煩的揮揮手:“我感興趣的是,你要怎麼處理波奇。”
本傑明輕笑著看向扎克,這幾天,扎克沒有少為這件事煩心。
扎克思索了一會,探尋的問:“夫人,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夫人是想要波奇永遠消失呢?還是隻是懲罰他一下?”
昆因夫人沉默的很長時間,然後皺著眉頭,看向扎克:“我委託你做這件事的原因就是自己不想判斷。現在,你卻來問我。”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自己不想越過的界限,就去求助他人,讓他人決定,然後保持自己雙手的乾淨。昆因夫人就是這樣的人。
扎克和本傑明互看一眼,點點頭。扎克重新看向昆因夫人:“夫人,我有一個提議。我們知道夫人不想做任何越界的事情,即使對方已經越界,但是他依然是夫人的孫子……”
“我不需要你來分析我的心理!”昆因夫人似乎有些惱怒,畢竟現在他們討論的事情,不是光彩的!
扎克並不在意,繼續說:“總之,我們想到了一個方法。讓波奇失去繼承昆因的一切的資格,作為懲罰。”
“不夠!”昆因夫人的手指扣在座椅的扶手上,顯然,她永遠也不會原諒波奇試圖謀殺祖父母的罪惡!但同時,她又不能在法**指證自己的孫子,因為那將成為‘昆因’的醜聞!
昆因夫人的生命中,已經埋葬過一次惡劣的家族醜聞,這一次,她依然要秉持這樣的‘傳統’!
“不,夫人。”扎克安撫著激動的昆因夫人:“重要的不是失去繼承權的結果,而是,讓他如何失去繼承權。”
“怎麼做?!”
“任何名門都不會把產業遺留給一個住在療養院的人。”扎克回答。
“不!”昆因夫人否決著,療養院就是精神病院委婉的說法而已!名門後代精神失常雖然常有,但依然是醜聞。
“夫人,請思考一下,現在是最好時機。”扎克誘導著昆因夫人,“人會進入療養院,不一定是因為強制的!”
昆因夫人眼睛睜大,在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地方被認為是完全與外界隔離地方。第一個是監獄,第二個就是療養院(瘋人院)。
人們會主動進入療養院的事情常有發生,比如自殺傾向、前期的躁鬱症、強迫症……當意識到自己會對他人和自身產生威脅的時候,有自知之明人就會主動去尋求幫助。人們非但不會鄙視他們,而是給予鼓勵。
就像扎克自己說的,現在對昆因來說,是最好的時機。波奇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兩個親人剛剛去世了一位,不管他本人是怎麼讓人厭惡的貨色,對輿論來說,他正在經歷喪親之痛,人生最難的境遇之一……
而這些,都是昆因夫人可以利用,轉移醜聞的資源!
昆因夫人思考良久,激動不再,平靜的點點頭,“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扎克鬆了口氣,拍拍本傑明的大腿,因為這是本傑明的主意。
當然,扎克的放鬆也是因為昆因夫人的乾脆,她沒有追問扎克要如何完成這件事,而是問‘需要我做什麼’。對昆因夫人來說,她知道,有些事她不需要知曉,歸結於聖蹟顯靈就好!
“夫人不用做任何事。”扎克微笑著搖搖頭:“不過,我們剛收養了一隻大丹犬,它似乎對波奇·昆因少爺十分親近,不如就當做送給少爺的禮物好了。”
昆因夫人端起已經有些微涼的紅茶,平淡的說:“那我就替他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