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用了很不嚴謹的似乎,因為這個小突破得出的結論很可怕,寧為自己都不太敢肯定這個結論是否是正確的。甚至都沒法讓三月進行驗證,因為所需要的計算量太大,更需要足夠多的資料分析,才能進行佐證。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海森堡不確定原理是錯的,畢竟如果放大到宏觀世界,如此小的時間量程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這種數學方法目前只能在一個特定的量子資訊轉移情況下完成。
首先需要A粒子跟C粒子,形成糾纏態,再引入一個輔助粒子B,在將這個系統引入到一個特殊的時空,透過測量B粒子的貝爾態資訊並進行計算,就能同時得到A粒子跟C粒子的位置跟速度。
說起來似乎很簡單,但整個推導過程其實很複雜。這麼說吧,如果寫成論文的話,5號字型正常間隔列印成A4紙大概需要五、六百頁。因為用的新數學方法,估麼著真的投期刊起碼得審一年以上。
更煩悶的是,現在寧為沒有足夠實驗室資料對這個過程進行驗證,而且現在實驗憑藉實驗室裡這些裝置也無法完成。因為目前唯一有可能得到驗證資料的手段還是需要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的大型強子對撞機進行特定引數的實驗,並收集資料。
這玩意目前華夏還沒有,當然其實在寧為看來,其實也沒太大必要建一個,地球上有一個也就差不多了。畢竟這東西太貴,要求太高,研究出的資料其實是差不多的。
問題在於寧為跟歐洲核子研究中心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而且根據潘教授的說法,現在那邊甚至對華夏封鎖了許多資料,更別提讓他們主動配合進行實驗了。
這也是件很尷尬的事情,如果換了五年前,寧為還能毫不猶豫的舔著臉發封郵件,去問問核子研究中心能不能配合他做一些試驗,驗證一下他的想法。但現在盛名所累,他不太習慣去求別人了,甚至郵件都懶得發,畢竟被拒絕了,會覺得很傷臉。
還有一種辦法,他可以把現在的研究成果先整理一下發一篇論文,就在三月期刊上發出去,只要引發了爭論,說不得歐洲核子研究中心那幫人就會開始主動按照他給出的方法進行驗證。
但這樣也可能有問題。
雖然這篇論文目前來說也只是理論上的,但應用價值很大。
寧為不介意發論文跟大家共享這個成果,但他非常懷疑歐洲核子研究中心按照他提供思路進行試驗收集完資料之後,會不會坦誠的將真實試驗資料慷慨的跟他共享。
換句話說,他對國外這些科研機構發自骨子裡的不信任。畢竟那些鼓吹科學無國界全球一體化,自研不如買的人已經被輪著打臉了,寧為實在不太甘心把如此重要的驗證工作,交給他國科研機構的良心。
如果可以的話,他到希望能直接花錢租用對面的強子對撞機完成試驗,當然最好還是能讓三月接入到監控系統,以保證整個試驗過程沒有瑕疵,保證資料真實性。
這就需要一箇中間人了。最初寧為是想直接跟潘教授聯絡的,但仔細想了想,人家前不久剛去過一趟,回來就感嘆資料對他也保密,想來也是屬於被防禦的人群,便打消了心思。
所以最終還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不光是錢的問題,估麼著他真要提出來這事,被獅子大開口是小事,關鍵是肯定很難說服那些那些人把三月接入到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的資料系統中去。
但不接入三月的話,就只能他親自去一趟。但想想自己在學界、科技界的地位跟口碑,寧為覺得這個思路還是稍微有些作死……
……
糾結的寧為找到了柳唯,問出了這個他很關心的問題:“老柳啊,你覺得如果我去一趟歐洲,會出什麼意外不?”
“歐洲?歐洲哪裡?”
“就瑞士跟法國交界那裡,歐洲核子中心知道吧,簡稱CERN,我想用他們的強子對撞機撞那麼幾下,弄點資料來驗證我最新的一些研究成果。”
“這個你不需要自己去吧?只要做個試驗,然後把資料要來就是了?我們應該跟這個機構有合作吧?”
“我瞭解了一下,前些年華科院的高能物理實驗室的確是跟CERN有合作的,我們的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也跟CERN簽訂了合作諒解備忘錄,不過這個驗證過程比較繁瑣而且比較重要,如果走正常途徑去申請的話,需要提交資料讓對方稽核。但問題是我不太想提交這些資料,也暫時不想把我的研究公之於眾。”
“額……你覺得現在研究的東西很重要?”
“嗯,怎麼說呢,我在驗證一個理論。如果能確定這個理論是正確的,那照著這個方向研究具體應用,往小了就是引領第五次工業革命,往大了說,可能就是給人類正式進入太空征服時代提供了正確的理論指導。70萬億瘋狗衝出小破球這句話聽說過吧?”
這話說出口,柳唯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凝視著寧為說道:“寧院士,我們就隨便聊聊,能不能別用文科生那套修辭手法……比如,誇張?”
“誇張?柳哥啊,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跟別人我還喜歡開開玩笑,但跟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是往謙虛的方向說的,非常非常謙虛那種!當然,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去歐洲,如果你們有辦法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接入三月系統的話,那比我大老遠跑一趟還要好。兩種辦法,殊途同歸。”
“這樣啊,那你等等……不過這都快奧運了……等到奧運之後再做決定,應該可以的吧?”
“當然,當然,奧運這時候我也打算想想辦法……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