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個問題問的，寧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比論文開題都難，難道他就不配來ktv唱唱歌嗎？
好在似乎也沒想等寧為回答，下一刻師兄又給出了意見：“年輕時候少去點ktv什麼的，浪費那時間能思考好多東西了。等你五、六十歲了再去享受也來得及。”
寧為驚呆了，下意識的問道：“我去，師兄啊，你這麼社會的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
好吧，終究是他膚淺了。
“不說這個了，我看到你在《自然》上發的最新那篇論文了，小師弟，你厲害啊！你是怎麼突然想到去研究這個命題的？”魯師兄由衷的讚歎道。
寧為在心底感嘆著，從批評到讚歎，轉得非常圓潤，半點都不生硬，師兄果然很社會，當然嘴上自然不會再說這些，而是誠實的答道：“因為大四上確定了寫統計學方向的畢業論文，一個偶然的機會突然就發現這個命題其實可以用統計學的方法解決，就乾脆拿它來寫畢業論文了。”
“你說啥？這是你的畢業論文？”
寧為能聽出師兄語氣中那種夾在了驚異跟不敢置信的語氣……
頓時整個身心都受到了滋養。
真的，身邊同學在怎麼誇張的讚歎跟恭維，都沒有魯東義這句話中表現出的情緒讓他心情舒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是在電話裡，如果兩人正面對面的坐著，能讓他看到此時魯師兄的表情，那就完美了！
“是啊，這篇論文的二作就是我的畢論導師，當時他給我定的標準是寫一篇水平起碼要夠得上sci一區的畢業論文，我考慮了幾天，想到反正已經要上一區了，不如干脆寫篇能上頂刊的。沒想到真的讓我找到了合適的題目，師兄，你覺得也還行吧？對了，師兄，你的本科畢業論文現在還能被檢索到嗎？”
寧為很謙虛的反問道。
“師兄給你打這個電話其實是想跟你說些別的事情，我正在參加一個國際數學交流會，你的這篇論文還是一位國外的朋友推薦給我看的。還有一個訊息，因為之前《美國數學學會》拒了你上一篇稿子，這篇你又直接投了自然，引發了國際上許多熱愛數學的學生跟一些數學界、計算機界人士對《美國數學學會》專業性的質疑。”
“這便也罷了，我朋友告訴了我一個訊息，美國數學學會已經官宣拒了你稿子的主編康納森已經引咎辭職。我想起當時你給我看了這位先生給你發的郵件，感覺有些不對，所以打個電話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番話成功吸引了寧為所有的注意力，他愣了片刻，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康納森為什麼拒我稿子，那幫人心裡沒點數嗎？有人質疑期刊的公正性，讓主編辭職是什麼鬼？而且那位弗蘭德教授一點事兒都沒有？”
“嗯，所以我打個電話跟你說說。國內這方面訊息比較閉塞，我猜你可能還不知道，看來我是對的。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不過那位康納森教授可以說對你也算有知遇之恩。如果你想做點什麼的話，師兄跟老師一定會支援你的。”魯東義如是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師兄，只可惜我沒fb賬號！”寧為感覺憤怒。
怎麼說呢，寧為還很年輕，在一個年輕人看來，這個世界不該是這個樣子。
對他好的人因為自己的論文被迫離職，為難他的人卻能紋絲不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享受無數人的尊敬跟各種讚譽。
“其實有沒有fb賬號並不重要，網際網路是相通的。有些話只要你願意說，總有人能看得到，總有人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得到。比如華夏的留學生跟各國記者就不在少數，他們也會關注華夏的網際網路平臺。而且有些事情做了有沒有效果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不過是但求心安而已。”魯東義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懂了，師兄。”寧為拿著電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行了，我這邊馬上還有個小範圍的討論會，不打攪你了，記得，以後少去歌廳那種地方，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說完，對面乾脆的掛了電話。
寧為站在原地愣了愣，被瞬間湧上的怒火所支配的大腦漸漸冷靜，然後總感覺他好像錯過了什麼。
對了，魯師兄還像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他的本科畢業論文現在能檢索到嗎？
果然……師兄其實很社會啊，一招顧左右而言他，用得出神入化的。
再打電話去問，便落了下乘，沒意思了。
好吧，他的確應該發出點聲音，哪怕他的聲音不大。
寧為站在ktv包廂的門口，先是開啟了郵箱，將康納森發給他的那封郵件內容完整的截圖，然後開始編輯圖片，將兩人的郵箱地址打上馬賽克後，開始開啟應用市場下載微博。
手機上之前沒有這軟體，之前他還只在電腦登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