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翮親王軟刀子頂了攝政王一下,朝堂中的不少人雙眼眯了起來,皇族當中竟然有人要跳出來和這位爺硬槓啊。
內閣諸老一個個如同老狐狸一般,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總算忍不住跳出來了,看起來翮親王幾人是想要分權了,身為皇族實權親王,倒是有這個資格,只是···”
歐陽琴老太公心中的念頭一閃即逝,隨後又嗤笑一聲,大乾神朝能有今日,說到底近在咫尺的這位攝政王打下來的。
滿朝文武上千人中,恐怕只有幾十個老人知曉其中的秘辛。
國朝六大超級軍團加上御林禁軍,不過一百五十萬,其中的軍權有七成以上都把持在這位攝政王當年提拔的將校手上。
想要和這位爺扳手腕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一個不慎連內褲都得賠光了,說不定連爵位都保不住。
帝雲霄怒極反笑,他摩挲著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來回踱步掃了其他幾位郡王一眼。
“看起來翮親王成竹在胸嘛,不知汝可認識一個叫碾盛的人。”
碾盛二字一出,不只是翮親王,崇安郡王、玄郡王、海郡王三人面色大變,有些驚恐的看向了智珠在握的帝雲霄。
“臣弟,不認識此人!”
翮親王嘴角一抽,沉聲否決自己認識此人,他不知道帝雲霄這是在試探,還是真的抓住了他的把柄,心中翻騰起了巨浪。
碾盛乃是他和其他幾位郡王暗中招攬的門客,精通賬目作假,正是因為他的能耐,他才能夠從朝廷的大宗糧餉中摳出數千萬的缺額來。
他手中抓著碾盛的把柄,不信那廝有膽子敢背叛他,否則的話碾盛一家老小數十人都會被誅殺殆盡。
今日出朝之前,他還在府內的密室見過碾盛,此人一如往昔恭敬從容,還列舉了數條帝雲霄可能問責的條文,為他想了數種應對的法子。
“是麼?可是刑部大牢內,某個叫做碾盛的賬房先生,死命的咬住翮親王,揚言他手中有幾位王爺貪剝軍餉的證據。”
帝雲霄的話如同殺人不見血的短刀,剎那間叫幾位郡王白了臉色,紛紛怒目瞥向了低著腦袋的翮親王。
“不可能!皇甫雲霄在詐我!”
翮親王心中凜然,他篤信碾盛還在他的王府內,自己一個時辰前都還見過,怎可能被關押在刑部大牢內。
雖然他心中有數,卻架不住其他幾位郡王慍怒的目光,好似在質問他怎麼辦的事情,怎的叫攝政王抓住把柄,將他們都拖下水了。
翮親王雖然有心想要解釋,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些暗地裡的話怎麼能夠宣之於口,那豈不是坐實了帝雲霄的論斷麼。
“荒謬!不知哪裡來的豺狗,竟然公然誹謗皇朝親王,其心可誅。臣弟敢和他當面對質,不知那廝可敢!”
他的語氣鏗鏘有力,脊背微微挺直,似乎受了多大的侮辱,想要力證自己的清白。
太極殿內,不少剛剛上位沒多久的官員面面相覷,他們眉頭緊皺,皆以為這位攝政王殿下在刻意打壓翮親王這位皇族新貴。
這幾年的時間,由於帝雲霄的消失,以翮親王為首的幾位皇室王爺嶄露頭角,在地方上培養了不少親信,影響力不小。
望著眼前這人的精湛演技,若非是在朝堂上,帝雲霄都要忍不住給他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