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竺的眼中有一縷笑意,他已經極力表現出自己溫和的一面,但在諸多枯寂峰弟子的眼中,依舊是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原本淡定坐在案几前飲酒的帝雲霄,若有若無的感覺到有視線在他身上游走,那種肆無忌憚的感覺令他頗為不舒坦。
新晉內門弟子五人,其中四個是世家子,剩餘的一個便是‘來路不明’的帝雲霄。
雖然他曾坦言自己出身於真武界,然而在偌大的無量界修士眼中,真武界名聲不顯,誰知道這是哪個旮旯角。
枯寂峰的不少長老也曾暗中調查過,但在宗籍院那邊的記載上,那鮮明的幾個大字‘真武界’愈發顯得神秘。
“祝師弟,看起來日夜修煉,汝已經有些眼花了啊。看不到左首第三座的那位年輕俊彥麼,他便是第五人,內門弟子帝雲霄師弟。”
周慕卿斜躺著身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哪裡看不出來,這位祝師弟明顯是在給帝雲霄臉色看。
祝天竺踩在這個點過來,想必老早就在盯著接引會了,那四個新晉內門弟子剛剛被侯師弟敲打過,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明顯是早有預謀。
以周慕卿的城府,瞬間猜到了他和那幾個新晉內門弟子,怕是有牽扯不清的關係。
聽到周慕卿那不鹹不淡的敲打,祝天竺臉上一閃即逝,露出了森然的怒意。
“哼哼,以‘帝’為姓氏,倒還真是好膽魄,也不怕招惹來非議。”祝天竺輕哼一聲,並未搭腔。
他老早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帝雲霄的身上,便是此子令他祖父祝長老難堪不已,在諸多枯寂峰長老面前被削了臉面。
“侯師弟方才對另外四位師弟指點了一番,某瞧帝師弟一表人才,想來修為不凡,需不需要和師兄相互切磋一番?”
此言一出,在場的絕大部分內外門的嫡系皆是神態微變,就連周慕卿的劍眉都緊蹙起來。
侯師弟他們幾人修為固然不低,但在內門之中排位並不算高,由他出面稍微打壓一下新晉弟子的氣焰即可,並不算太過分。
然而祝天竺這位枯寂峰的二師兄,內門排位第八十的翹楚,竟然直言要和新入門的弟子切磋,這可就是赤裸裸的欺壓了。
那些完全是陪襯的外門弟子一片譁然,他們紛紛猜測,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祝天竺這位枯寂峰的頂尖弟子,要出手打壓一位新入門的內門弟子。
被祝天竺的氣勢鎖定,帝雲霄面容一冷,緊握酒杯的手掌發力,瞬間將玉瓷杯捏成了一堆粉末,猩紅的酒水順著指縫流淌下來。
“唔!祝師兄有如此雅興麼,竟然心血來潮想要指點一下師弟我,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甩掉手上的酒水,帝雲霄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雖然沒什麼太大的背景,但卻也不是受氣之人。想要站穩腳跟,那就輕易不能退卻。
見到帝雲霄竟然敢直面接下了祝天竺的打壓,周遭的弟子一個個心頭震撼。
且不談祝天竺那枯寂峰大長老嫡孫的身份,單單是他永珍境法相變的修為,足以令枯寂峰這一代新入門的弟子們仰望。
諸天萬界,脫俗境是凡人和修仙入門的分界線,而永珍真君就是真正的仙道中人,令萬名敬仰,可長存千年。
莫看青霞古宗內的真君修士多如牛毛,那是不知道多少年一步步的積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