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緣玉也察覺到了帝雲霄的不痛快,但如今的她不比當初,皇貴妃的頭銜足以讓普天之下絕大部分人對她俯首帖耳。
更何況她如今的兒子可是神朝皇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比起當初的唯唯諾諾,她做慣了娘娘,此時硬氣得很。
“哼。霄兒,你這話聽得本宮心頭有些不舒坦啊,久居宮內,難得自兒媳懂事聽話,擺上幾桌宴席,難不成還要報備內務府不成。”
這句話綿裡帶刺,背後的那些宮女原本彎著的脊背稍稍挺直了一些。
帝雲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光掃視了一下彭緣玉背後的那些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女子雖然一身大乾朝的宮裝,但是那特殊的髮髻不難讓人推測出這就是所謂的衛季子太子側妃了。
一旁的女喇嘛手中抱著一個溫潤如玉的嬰兒,不過臉頰上多了一道血色的小點,看起來異常的刺眼。
“本王的小侄女在此,為何她的母親會在外面不得其門而入?將嬰兒抱過來。”
帝雲霄指著那懷抱嬰兒的女喇嘛發號施令,只是那女喇嘛根本不買他的賬,反倒是裹著嬰兒退了一步,直接埋到了衛季子的背後。
哼!
帝雲霄輕哼一聲,那女喇嘛登時心神劇震,一雙眼睛露出了驚駭的神色,手臂鬆動,嬰兒直接飛到了帝雲霄的手中。
“這些喇嘛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皇宮大內可以讓這些西域的螻蟻隨意進出了,誰帶進來的?”
虎軀一震,帝雲霄當即發難,根本不給彭緣玉說話的機會,根據宮內的鐵律,除卻大帝和護國聖王之外,其他人,尤其是後宮之人,不允許接觸外界的勢力。
這兩個女喇嘛明顯一看就是西域蕃僧的裝扮,已經算是觸碰了宮內的鐵律,這是神武大帝欽定的,任何人都難以反駁。
“敢問閣下是何人,此處乃是大乾神朝尊貴的皇貴妃娘娘的居所,除卻大帝之外,外人不得輕易闖入。”
衛季子到現在還不知曉帝雲霄的身份,也不清楚從她手底下女喇嘛手中奪走小郡主的究竟是誰。
帝雲霄轉過身來,怒極反笑:
“本王是誰?那不需要告訴你這等偏遠小國的什麼狗屁公主。是你指使手底下的人將本王的妹妹推入荷花池中的吧?”
此言一出,彭緣玉瞬間明白了什麼,立馬開口:“那是月兒自己跌入荷花池之中的,和衛季子可沒啥大關係。”
嘩啦!
帝雲霄驀然轉過身子,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凝視在彭緣玉的身上:“閉嘴!本王的事情輪不到後宮之人插嘴,再囉嗦直接打入冷宮。”
一個冷宮的字眼讓彭緣玉的面色大變,即便是扶桑的那位衛季子公主再怎麼不懂事,也清楚的明白,眼前的這個青年擁有讓皇貴妃都要戰慄的殺伐大權。
“彭緣玉,有些事情你做的讓本王很失望。接旨吧。”
一抖袖口,帝雲霄的手掌上多了一份金色的聖旨,濃郁的皇道威壓逸散出來,一聽到接旨的話,數以百計的宮女和侍衛跪了一地。
就連彭緣玉,亦是神情恍惚,被貼身侍女小心攙扶著跪了下來,那位衛季子太子側妃不停的吞嚥著唾沫,但卻沒有跪下來。
帝雲霄也不管他,將孩子交給背後的納蘭敏之後,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貴妃彭緣玉後宮失德,庇護欺凌帝國長公主之番邦女子,如今後宮烏煙瘴氣,其難辭其咎。現剝奪皇貴妃身份,削為平民。欽此,謝恩!”
帝雲霄直接將自己手書的聖旨丟在了彭緣玉的面前,面本他是不打算動用的,但是事與願違,彭緣玉不僅替那個東瀛公主說話,反倒是怪罪皇甫鸞月自己不小心。
這種已經被權力所汙染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再讓他稱之為嬸孃,將她貶為庶民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若是皇甫鸞月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今日他可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彭緣玉。
“假的!這聖旨是假的。皇甫雲霄,你個天殺的,本宮乃大帝親封的皇貴妃,豈是你一個皇子能夠說廢就廢掉的。
吾兒乃皇太子,你定然會被問罪!”
彭緣玉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將聖旨狠狠地丟棄在腳下踩了兩下,看得不少後宮的才人、妃子們面色大變。
“哈哈哈哈!問罪?皇甫司徒有資格對本王問罪?滑天下之大稽!他的皇太子之位可是本王保舉的,現如今撤了他的太子之位又能如何?”
帝雲霄一甩衣袖,語氣傲然,此言一出,皇宮之內一片譁然,那些久居宮中的妃子們俱都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