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等待一直持續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此時帝雲霄的劍眉緊鎖著,心中警惕起來,這探查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
“啊啊啊”
悲愴的怒吼聲在東大營之內響起,王府的十萬甲士神情一震,都是面露冷意,悄然間舉起了手中的戰戈,就要開始衝撞廝殺。
帝雲霄雖然心中驚疑不定,但還是沒有立即下令大軍衝刺,帝都是把雙刃劍,他和皇甫隕臻都不能輕易出手,各有忌憚。
進入東大營的甲士有十餘騎踏著轟鳴的馬蹄聲奔了出來,面容淒厲,帶著一股血煞,眸孔中的怒火幾乎是要將那些禁軍活活生吃了。
“大營之內何事,其他兄弟呢”
倉促的語氣顯示著帝雲霄的擔憂,畢竟四萬神威鎮獄軍都是王府的老人,私下裡,他可是沒有少和他們打交道。
“稟王爺你可要為弟兄們做主啊,那幫禁軍根本就是畜生啊”
“東大營裡面的兄弟,已經六日沒有進食,除卻備用的戰馬,他們已經將一切能吃的都吃了。這些該死的禁軍雜碎打算活活的耗死大營之中的弟兄,如今四萬王府老兵,都餓的只剩皮包骨了。”
聞言,帝雲霄的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赤紅的雙眸瞥向了面色大變的曾郡王等人,眉宇之間的冷意幾乎是要將他們凍僵。
“輜重營虎賁校尉可在”
“末將在此,王爺有何吩咐”
中軍後方的一位帶著虎頭盔的校尉打馬走出,快速奔到帝雲霄的身旁,等待著他的命令。
“給本王將大軍隨行的乾糧全部帶進東大營,熬成稀粥,慢慢供應大營之內的兄弟。不過萬萬不可讓他們吃得過多,等精氣神緩過來再補養。”
虎賁校尉不敢遲疑,吩咐麾下的甲士將一車車的輜重拉入了東大營之內,同時伍佰的伙頭軍也是緊隨其後。
遠處的處在禁軍護衛中的曾郡王滿頭大汗,帝雲霄看向他的目光如同是死人一般,這讓他幾乎是要嚇破膽了。
“不關本王的事啊內宮有旨,半月之前開始不得在供應東大營米糧,還是司禮監大太監親自宣的旨。二十日之前供應的米糧裡面摻了巴豆,那也是劉瑾手下的番子乾的。”
曾郡王手忙腳亂的解釋,生怕帝雲霄直接找上他,慌亂之下直接把幕後主使劉瑾給倒騰了出來。
帝雲霄的手指嘎嘎作響,幾乎是要捏斷手中的儀劍,活活將超級軍團的甲士餓死,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倘若是兩軍交戰,朝中的大軍在廝殺之中殲滅王府的這四萬神威鎮獄軍,那帝雲霄也捏著鼻子認了,最多在戰場上為他們復仇。
然而,他沒想到劉那閹狗,竟然還敢用巴豆這種玩意來削弱神威鎮獄軍的戰力。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大軍晚來那麼幾天,東大營之內的這四萬王府的老人究竟會是何等悲涼、悽愴的結局,恐怕死都難以閉眼吧。
戰場上馬革裹屍可以稱之為榮耀,但是被閹人下巴豆,最終活活餓死,卻是比踩著臉都要羞辱的做法,對於戰功卓著的老兵,這等手段天理難容。
帝雲霄的目光掃過遠處閣樓上的陰影,那裡面藏著東廠監控的番子,從入城開始,帝雲霄早已知道他們尾隨著,但一直沒動手。
憤怒的火焰在胸腔之中熊熊燃燒,帝雲霄指著遠處的塔樓:“神威鎮獄軍第九旅團,給本王衝刺,將那些東廠的走狗的狗頭全部削了。”
早已按耐不住內心憤怒的前軍甲士,瞬間有三四千人駕馭戰馬衝了出來,目標直指遠處的塔樓,震撼人心的喊殺聲迴盪在東大營的上空。
血肉橫飛、箭矢亂竄,或許東廠錦衣衛番子是文武百官都要發憷的存在,但是個人武力在超級軍團的面前,只是土雞瓦狗罷了。
不到一刻的時間,塔樓附近的三百餘東廠番子,都是在驚恐和絕望之中被斬下腦袋,臨死前的慘叫聲讓曾郡王溼透了光明鎧。
“王爺,末將請命,直接將這些禁軍雜碎全部屠了,若不是他們從中作祟堵著老兄弟們,豈會有這般屈辱的事情發生。”
王府的一員衛將軍咬牙切齒,手握雙戟,恨不得現在就將百米之外的數萬禁軍全部滅了,洗刷心中的滔天怒火和屈辱。
此言一出,帝雲霄背後的數十位將軍都是蠢蠢欲動,提起了各自的兵刃,大有一言不合直接滅殺的跡象。
帝雲霄的眼神眯成了一條線,伸出右手示意大軍稍安勿躁,這筆賬他這一次定然要討回來,而且利息翻倍。
“給本王安靜。曾郡王,想活命的話,將劉瑾老兒對吾神威鎮獄軍做過的事情都說出來吧。若有一句虛言,本王殺你一千禁軍。”
帝雲霄拿過親衛揹著的強弓,一箭射出,直接將曾郡王前面的三個盾甲兵射了個對穿,力道之大,簡直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