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後臺,後臺裡的人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有的回家休息了,更多是去看熱鬧去了,留在後臺的大多都是工作人員。
他一眼就看到皺著眉頭,還身穿盔甲的伊達成實。
“還順利嗎?”千臨涯走過去問。
“並不順利。”伊達成實回答道,“雄彥那邊,樂隊的人才剛剛到齊,把她們的樂器和人都送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節目安排調順沒有?”
“時長還是不夠,”伊達成實說,“如果雄彥那邊順利的話,可以讓樂隊先演奏,整個演出提前25分鐘結束,就是怕他們來不及排練,上臺的時候出差錯。”
“只能寄希望於他請來的樂隊靠譜了。”
節目不夠這種事情,乾著急也沒用,千臨涯撓著頭看向別處,正好看到拿著吉他,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森本愛瑠。
他走過去,森本看向他,聲音虛弱地說:“怎麼辦?我大腦現在一片空白。”
“你是什麼節目?”
“單人彈唱。”森本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為什麼我要選擇這個?現在壓力好大。”
“嘛、嘛……”千臨涯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清水剎那的堂姐呢?”千臨涯問。
森本看了他一眼,說:“在隔壁,她玩金屬的,主唱,你聽。”
千臨涯側耳,果然聽到一個很牛逼的黑嗓在低吼——就像霸王龍乾嘔一樣的聲音。
“這是剛才那個金髮姐姐!?”
“是她。”森本點了點頭。
過了會兒,她好像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眼裡逐漸蓄起了淚水。
“我沒什麼朋友,也沒有拉一個樂隊過來的號召力,跟人交流起來也費勁,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真是糟透了……”
說著說著,千臨涯感覺她的精神狀態有點不穩定,小聲問:“我說,在火車上時我就有點發現了,你不會是有抑鬱症之類的吧?”
森本愛瑠抽了抽鼻子,說:“不是抑鬱症,是雙相障礙,等下……”
她從挎包裡面翻出來一個藥瓶,藥瓶上全是英文,開啟後,當著千臨涯的面,就著保溫杯的水把藥片嚥了下去。
“咳咳!——”
結果剛嚥下去,她就劇烈咳嗽起來,差點跪到了地上。
千臨涯趕緊把她扶起來,百忙中往旁邊放在地上的保溫杯看了一眼——水還冒著煙。
這麼燙的水,一口嚥下去,當然會嗆到了!
女生被燙得舌頭都伸不直了,含糊地跟他說了句:“幫我照顧好我的琴。”
說著,她就步伐踉蹌地跑出門,往洗手間方向跑去了。
千臨涯有點擔憂地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拿起她的琴掃了一下弦。
“你會彈琴嗎?”鬼庭綱元走過來,坐在他旁邊,問道。
“不會,只會抱在手裡掃弦,耍耍帥這樣。”千臨涯回答,然後又掃了一下。
陰影中,鈴木元信靠牆站著,臉上表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森本的單人彈唱節目,是什麼時候開始?”千臨涯衝伊達成實那邊問道。
伊達成實翻了翻手裡的臺賬本,回答說:“還有4個節目就到她了,大概30分鐘。”
25分鐘過去了。
森本依然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