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如果不是清楚目前身處華夏,且任不平一看就沒做任何偽裝,拾荒老人都有種在和某個近戰神話交手的錯覺……雖然他並沒有過這樣的體驗經歷,但想來差不多也就是如此了吧……
越打越是驚心,越打越是絕望。當然,就算沒有這些負面情緒存在,拾荒老人也不可能堅持多久。
實際上,從他先手偷襲失敗,又沒有趁著任不平愣神間隙第一時間脫離現場,或者採取其他攻擊方式。相反,打算直接依靠體格與拳腳自信教做人時,結局就已然註定!
事實也就是如此,在用沒什麼知覺的麻木小臂,再次招架一記呼嘯襲來的掃腿後,終於,咔嚓,清脆的骨骼斷裂聲,胳膊無力下垂,門戶洞開!
“啊——”
戰鬥至今,拾荒老人第一次發出痛苦慘嚎,那宛若瀕死野獸的嘶吼,在寂靜雨夜裡瞬間傳出很遠。
踩著踉蹌腳步,下意識要後退拉開距離,卻是遲了。自始至終沒什麼表情變化的任不平強勢切近,接下來,就不需要任何技巧了……
一瞬間,雨點般呼嘯拳頭盡皆砸在拾荒老人胸膛之上,砰聲大作,如擊破革,生生將後者打得離地而起。最後,頓步、扭身,擺腿側踢,轟——
落地收尾,勝負已分!
“呼哧……呼哧……”
任不平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在地上劃出道長長水痕、最終撞在天台鐵門旁邊水泥牆上不住喘息的拾荒老人,踏步走去。
來到近處,俯下身來打量觀察,後者的狀況看起來相當不妙,右臂骨折,胸膛塌陷,半身血汙,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都做不到……這不是任不平殘忍,故意施加重手報復,實際上他已經留手了。
最後那記擺腿側踢,如果他不收力道的話,對方壓根就不會出現在天台上,得去樓下大街上找。當然,那時候能找到的大機率會是具屍體,現在好歹還能喘氣呢。
“你……你!咳、呼哧……”
“你現在最好別說話,我找人救你。”搖搖頭,任不平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打算通知基地方面過來接手。
地上,拾荒老人雙目赤紅,滿臉不甘,喘息嘶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任不平正待答話,驀的,呼聲風嘯,黑暗陰影當頭罩下。
“死吧!”夾雜著快意的淒厲大吼,是之前那把遺落的大黑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拾荒老人手中,傘面撐開,視線阻擋,一把細刃短刀從傘柄中流暢抽出,抬手直刺!
撕拉——砰——噗嗤——
傘面洞開,寒芒閃爍,利刃刺穿血肉的爽利聲響!
短短霎那,變故驟生,殺機乍隱乍現,旋即又復歸於沉寂,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破碎黑傘輕飄飄晃過,任不平單膝跪地,胳膊抬起,定格著出拳動作,淅淅瀝瀝血水自手背處涓涓流淌而下。
對面,拾荒老人雙目圓瞪,神情猙獰,同樣保持著左手抬起姿勢,只是掌中緊緊攥著的細刃短刀已然斷裂,只餘小半,另外大半刀刃……在他的眉心正中央!
——————
原來,真的是臨場反應啊……偽裝老臉閃過一絲釋然,隨即,啪,左手摔落地面,寂然不動。
說來複雜,實則一切都發生在呼吸之間。簡單描述就是,拾荒老人暴起突襲,任不平條件反射揮拳砸斷短刀,而飛出去的斷裂刀刃,無巧不巧正中前者額頭……
當然,只是說來簡單,實際情況自然不會輕鬆。其它暫且不提,單說拾荒老人抓住最後機會,孤注一擲的絕命出手,就不可能簡單得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算是解開了他的一個疑惑。
之前對方那個堪稱驚豔的躲閃動作,真不是因為早有心理準備,而是純粹的臨場反應……他栽的不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