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嘟嘟仰著腦袋“哇”了一聲,轉頭跟身旁的栓子說:“姐夫,別忘了求符,保你金榜題名,還要保我二姐母子安康。”
出門前,二姐可是特意跟他囑託了的,這樣重要的事情當然不能忘記。
劉氏摸了下他的頭,笑道:“急啥?先去拜菩薩。”
他們在府中通曉此事的婆子帶領下依次拜佛,雲蘿在後面跟了一會兒,卻趁著空隙轉身就溜出了大殿。
空氣中到處都繚繞著濃郁的香燭煙氣,今日寺中的香客也格外多,沒有哪裡是清靜莊肅的。
她轉身往寺廟的後面走去,好歹也來過兩回了,對於踩過的地盤,並沒有那麼容易忘記路徑。
往後出了寺廟,就是後山,山上景色優美,秋日楓葉紅如花,冬日雪景賞心悅目,還有在枝頭冒出來的零星花苞隨風搖曳,拂動一段清冽幽香。
等再過些時日,枝頭的花苞競相開放,將會有諸多文人墨客不顧嚴寒的上山來雪中賞梅。
雲蘿不是這樣浪漫的人,賞不出這景緻有多騷動人心,就算只是一點花苞,都有人對著它們吟詩作賦。
這行為落在她眼裡,只覺得這人有點傻,撇開頭就看見了另一邊,站在一方大山石上的景玥和傅彰。
兩人湊在一起似乎在說什麼要緊事,臉色嚴肅,傅彰還一邊聽著景玥說話,一邊頻頻點頭。
很快,景玥也發現了雲蘿,便躍下山石朝她走了過來,“這麼快就拜好佛了嗎?”
“沒有,還在拜呢,我先出來走走。”
她不信佛,今天純粹是陪長輩過來,但是跟在他們後面求神拜佛,機械的做一些重複又固定的動作,她想不出這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出來四處走走,就當是補上今天被耽擱了的晨練。
傅彰也走了過來,聞言笑道:“你這丫頭,連求神拜佛都這麼不盡心。”
“我並無所求。”就算有所求,也不會來找所謂的佛祖菩薩。
傅彰“哈哈”一笑,伸手就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一如她小時候。
雲蘿拿眼角睨他,並無情的後退離他三步遠。
她現在雖然不太矮了,但還是不想被摸頭。
傅彰看著她“嘖”了一聲,又轉頭跟景玥說:“徒兒長大了,倒是跟師父也沒那麼親近了,以前老子還把她架在脖子上掂量呢。”
景玥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話題,讓他羨慕得很。
於是對雲蘿說:“我們剛才正在討論齊老公爺為何突然回京,阿蘿怎麼看?”
“他們不是顧安庭的外公外婆嗎?顧安庭和蔣四姑娘定親,婚期將近,他們說不定就是回來喝喜酒的。”
景玥一愣,完全沒往這方面想呢。
傅彰摸了摸額頭,納悶道:“難道是我們想多了?”
實在是這一對老夫妻離京多年,突然悄咪咪的出現在了蘭若寺外,讓人想不多想都難。
皇上如今雖對靖安侯還算信重,但對於那些先帝時期的老臣,尤其是深得先帝信重的權臣,仍有忌憚,誰知道齊老公爺突然回京,會鬧出點什麼。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算你想要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也會有人主動上門來給你找事兒。況且,誰也不敢肯定,齊老公爺當年是否真的心甘情願,又是否仍心有不甘。
雲蘿想的卻更簡單,“你們在這裡憑空猜測,又能猜出什麼?他若有別的心思,總有顯露的一天。”
多留意幾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