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是誰,劉胤可是清楚的很,十六國漢趙的建立者,五胡亂華的始作甬者,正是他,把華夏民族帶到了三百年沒有天日的黑暗深淵,劉胤對他的仇怨,早已超越了國家的界限,如果說魏蜀之間僅僅是民族內部的矛盾,那麼和劉淵之間,那就已經是種族之間的仇恨了,而且就劉淵給華夏民族帶來的史無前例的這場浩劫,足以讓劉胤刻骨銘心切齒痛恨了。
所以劉胤一聽到劉淵的名字,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那種仇恨,簡直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尤勝幾分,幾乎是帶著那種咬牙切齒地怨恨,下令將其誅殺。
雖然說司馬攸以前也動過誅殺劉淵的心思,但畢竟他也不過是覺得劉淵這個人很有野心,心懷二志,或許將來會對司馬氏的江山地位構成威脅,所以才會建議父王司馬昭將其殺掉。其實對於司馬攸來說,和劉淵幾乎是同齡人,以前也從無糾葛,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但此刻看劉胤的表情,分明是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司馬攸略帶疑惑地道:“文先生難道和劉淵有深仇大恨?”
劉胤確實很少象這般失態,自從來到洛陽,他永遠都是一付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管是身處何境,始終都是從容淡定的,但此時此刻,面上卻出現很少有的憤怒之色。
“不錯,確實有仇,而且是不一般的仇。”亡國之痛,滅族之恨,能是一般的仇嗎?不過劉胤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畢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人能相信。
殺掉劉淵就能避免五胡亂華嗎?劉胤倒也沒有這樣天真的認為,五胡亂華有著深刻的歷史緣因和時代背景,並不能是單單一個劉淵就可以掀起中原大地上的驚濤駭浪,但無可否認劉淵在五胡亂華中起到作用,如果今天能順利地誅殺掉劉淵,或許五胡亂華的悲劇就會推遲一些或者在規模上要小一些。
當然,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今天在洛陽遇到劉淵,也確實是一個好的機會,如果真的被劉淵逃回匈奴人那邊,再要想殺他,就試比登天了。
張樂一聽劉胤和眼前的這個胡人有仇,立刻催馬向前,對尚在陣前的趙卓道:“三弟少歇,待某和會會這個胡人。”
趙卓點點頭,他已經勝了一陣,既然張樂要出馬,自然把機會讓給他,於是趙卓撥馬退到一邊,不過他倒也沒有完全的退回本陣,而是立在陣前為張樂守望。
張樂持著長矛便衝了上去,在距劉淵尚有十丈之外勒住了韁繩,用矛尖點指劉淵道:“呔,你這廝,我大哥點名要你的項上人頭,還不快乖乖地奉上來!”
張樂使得倒也不是張飛的成名兵器丈八蛇矛槍,不過他的長矛倒也比一般人所用的刃寬些,更加地鋒利,槍桿也是特製的,精鋼打造,此時的張樂,一身的鎧甲,威風凜凜。
劉淵呵呵一笑,兩軍陣前,還有不想要對方項上人頭的?不過想讓別人乖乖地奉上,簡直就是笑話了。“想要某的人頭不難,有本事,你直管過來取便是。”
張樂自然也懶得和他再廢話,拍馬向前,提矛直刺過去,張樂馬快,那杆長矛又是極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著劉淵便刺了過來。
劉淵神色巍然不動,抬起黑槍往外一封,兩件兵刃相交,鏘然作響,火星四濺,直震得張樂是雙臂發麻,暗道:“這個胡人果然厲害,不可小覷。”
要知道,張樂的長矛是特意精心打造的,比之一般的長矛要沉重一倍有餘,張樂的膂力過人,使出這般重武器來,殺傷威力相當地大,他原本很是自信這一槍便能結果對方的性命,那知對手不但輕易地封住了他這勢大力沉的一矛,而且是輕鬆無比,很顯然劉胤的膂力只在他之上,絕不在他之下。
棋逢對手,張樂自然也收起了驕狂之態,認真對敵,與劉淵戰在了一處。
兩人連鬥了三十餘回合,張樂不禁是暗暗地心驚,這劉淵果然是有兩把刷子,戰力一點也不俗,除了胡人特有的勇力過人之外,劉淵在招式上也是精妙之極,一點也不遜色於漢將。
想到這兒,張樂不禁有些急躁,他這一急,矛法上便露出了破綻,劉淵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機會,一槍便反刺了過去,欲取張樂的性命。
張樂悚然一驚,這一槍來勢極快,他本能地想回矛去格擋,卻發現方才那一招,招式用的太老,此時再想回防,根本就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一直關注著陣中形勢的趙卓看到情況不妙,便已是搶先一步衝了上去,不過他並沒有機會去解劉淵的這致命一槍,而是揮槍直刺劉淵的身後。
如果劉淵不顧一切要傷到張樂的話,那麼趙卓的這一槍必然也會取他的性命,這種兩敗俱傷的局面顯然不是劉淵想要看到的,他不得不撤回槍來,封擋住了趙卓的奪命一槍。
劉淵還是好生氣惱的,如果不是趙卓插手的話,這一槍必然可以取張樂的性命,但戰場之上,從來就沒有什麼規則可言,趙卓出手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劉淵這邊,也沒有相應的幫手,他不得不以一敵二。
不過劉淵還是一無所懼,因為從他的內心深處,不是從來沒有把漢人當回事過,就算是以一敵二,他也是從來沒有懼怕過,揮槍力戰二人,三人走馬燈似的戰在了一起。
看到張樂有驚無險,劉胤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不過劉淵的戰力還是讓劉胤驚訝不已,張樂加趙卓的組合,放眼天下,也沒幾個人能打得贏,可這劉淵居然能力戰二人,而且不分伯仲,確實好生厲害。
不過劉胤可沒有欣賞的心思,眼前的劉淵,是他極欲要除掉的人,為達目的,自然不用講什麼鬥將的規矩了,劉胤於是又派阿堅上陣,三人共戰劉淵,展開一場生死之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