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咎苦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更不明白。”
中軍同知沉吟道:“小老弟,你是不是得罪了戶部?”
秦無咎苦笑道:“我跟戶部就打過一次交道,就是那次奉陛下的旨意去催餉,這得罪又從何說起?”
中軍同知笑道:“其實啊,這讀書人小心眼兒的很,不像咱們武人這麼豪爽。他們啊,說不定一句話就放在心裡了!”
“以我之見,小老弟你不如直接入宮去求陛下,這當兵吃餉天經地義,連餉都發不上還操練個球?他們這些讀書人想的倒是簡單,難道就不怕譁營啊?”
秦無咎笑道:“若是實在沒法了,也只能去求陛下,我還是先走一趟戶部衙門看看吧!”
秦無咎出了五軍都督府並沒有立即就去戶部衙門,不能打無把握之仗,總要將戶部底細弄清楚再說。
如今他也算是有根基的人了,可不像以前一樣想打聽都沒處打聽,他有現成的耳聰目明的人可問。
茶館的包間裡,韓忠恭敬的坐在秦無咎對面低聲道:“大人,已經查清楚了,是卡在了郎中肖長貴那裡,他是主管此事的郎中。”
秦無咎沉吟道:“肖長貴?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為何要卡忠勇營的餉銀?”
韓忠皺眉道:“這才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按理說大人當初帶著陛下的文書去戶部催餉,已經表明了陛下的態度,這無冤無仇他何必卡忠勇營的餉銀呢?”
秦無咎皺眉道:“這人我還真不認識,難道是因為沒有給他什麼好處嗎?”
韓忠搖頭道:“不能吧,這人我見過,行事很講規矩,十分清廉,若是有什麼把柄可抓的話,大人也無須犯愁了!”
秦無咎眉頭皺的更深了:“清廉?這倒是難辦了!”
原本秦無咎還以為這人卡住餉銀是想要索取什麼好處,但是如今聽到這人竟然很清廉,顯然堵死了這條路。
這讓秦無咎的觀點產生了動搖,這人是一個清廉的官員,難道真的是因為國庫緊張才卡住了餉銀?
就在秦無咎沉吟不決的時候,韓忠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道:“大人,肖長貴最近突然和徐成走的很近,私下裡的聯絡十分密切。”
徐成?秦無咎聽到這個名字不禁怔了怔,因為這個名字他十分耳熟,彷彿在哪裡聽過一樣。
韓忠低聲解釋道“大人,這徐成是跟在大皇子身邊的人……”
秦無咎聽了這才恍然想起,怪不得他聽著這名字這麼耳熟,這不是當初天長節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替大皇子拉攏他的文官嘛。
當時秦無咎婉拒了大皇子的拉攏,看來對於大皇子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了,怪不得這位戶部郎中會卡忠勇營的餉銀,原來如此。
秦無咎搖頭有些無奈的笑道:“原來如此,是大皇子無疑了!”
韓忠怔道:“還真是大皇子?堂堂皇子,這心胸未免也太狹窄了吧?”
秦無咎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這位徐成,我曾經在天長節上見過他。他當時有意替大皇子拉攏我,被我婉拒了,也許對於皇子來說,這是折了他的大面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了,現在逮住機會玩起落井下石了!”
這麼說還真有可能,韓忠有些嘆息道:“即便是如此,那心胸也窄了,堂堂皇子啊怎麼能如此計較,若是……”
秦無咎微微皺眉道:“大皇子身上有沒有什麼把柄可抓?”
韓忠聞言臉色有些凝重,大人這是要和大皇子剛起來嗎?
秦無咎倒還真有這個意思,大皇子實在是欺人太甚。大皇子憑藉的是什麼,不就是因為他是楚皇的兒子嘛。
不巧的是,他秦無咎也是,既然大家都是楚皇的兒子,那他秦無咎還會怕了不成?
韓忠猶豫道:“大人,以屬下之見,大人不如入宮去求陛下,只要陛下發話了,想來戶部也不敢繼續再卡,大人,那邊畢竟是皇子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