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下意識行動的，先看了眼喊出來的同學，才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前面高高的城樓，一時間，所有人都尖叫起來。
此地之所以有護城河，自然是因為有城，有城就有城牆。
這牆在元宋時期，是古西城的護城牆，後因戰亂，損毀過半，兩年前，政府投資修復，並沿著城牆，修建了現在的護城河公園。
因城牆是文物，又有危險，自修復後，就用一道鐵門鎖起來，徹底封閉。
可是此時此刻，足有五六層高樓高的城牆上，卻站著個高個兒挺拔的少年，有的同學盯著看了一會兒，已經認出來。
“是賀子涵！”
“真的是他，他要跳城牆？他瘋了？跳下來就死了！”
同學們嚷嚷著。
雖然公園裡有護城河，但這河早在幾十年前就幹了，是修建公園的時候，重新修通注水的！
既然是注水，那就只是個擺設，水淺，下面都是水泥地！跳下來砸在裡面，哪兒還有活路？
幾個學生忙著喊要報警，有的想朝樓上喊話。
可是城樓太高了。
王老師又怕刺激到賀子涵，阻止他們，不讓他們喊。
一時間，下面亂成一團。
路悠悠看看周圍，一把拉住顧柏暘：“陪我上樓！”
她畢竟是個女生，一個人不行！
顧柏暘想也沒想，跟著她就去了。
繞到後面，果然鐵門的鎖已經被砸爛了，旁邊扔著塊磚頭，磚頭上，還能看到斑駁的血跡，可見，砸掉這門鎖，賀子涵用了多大力氣！
路悠悠深吸一口氣，想起昨天早晨，賀子涵看她的神情，心裡反反覆覆就一句話：昨天怎麼就沒注意到，這人，瘋了！
她不想做英雄。
可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別人要死，明明有本事，有可能，卻不去救！那她學什麼自由搏擊，鍛鍊身體，也沒什麼意義了！
路悠悠和顧柏暘衝上城樓。
等到了樓上，樓下同學的喊聲已經基本聽不到了，難怪他們喊半天，樓上的賀子涵都沒半點兒反應！
路悠悠氣喘吁吁的看著那個站在城樓邊的人，特想衝上去，給他倆耳光！
家裡出事怎麼了？
父母犯罪怎麼了？
他自己不還好好兒的？
這樣就輕生，他可真對得起這來之不易的生命！
賀子涵聽到聲音回過頭，就見路悠悠氣喘吁吁的朝他走過來。
他冷笑：“你來看我笑話？”
“我閒的！”
路悠悠白他一眼：“你就這麼想死？”
“難道不是，你更想我死？”
“我有病啊？你死了我能一夜暴富嗎？”
路悠悠反問。
賀子涵大概沒聽過後面那詞兒，皺了皺眉頭，然後一臉不屑：“你搞我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今天？路悠悠，看見我倒黴，你是不是特開心？看見我成績一落千丈，你是不是特滿足，特有一種，農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翻你媽哦！”
路悠悠毫不猶豫扔髒話。
“賀子涵，你特麼當自己是誰？我還要因為你滿足，因為你開心？還要特地搞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