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孟老師補習班的考試，其實還沒開始。
報上名的，最終也只有二十來個，章茉茉數了數，確定，是二十三個。
“姐，你說，咱仨，會不會都是關係戶啊？”
章茉茉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小小聲，又笑眯眯的，問路悠悠。
他們仨的確顯得有點兒特殊。
考試是安排在省附中的一個小教室裡，剛剛過完大年初五，就連高三的學生，都還沒有復課，所以，學校裡安靜的，說兩句話都有迴音。
來考試的學生們形形色色，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手裡都抱著課本或者題目，進了教室也不說話，埋頭就刷題。
路悠悠和顧柏暘剛來的時候，也差不多。
章茉茉可是什麼都沒帶。
她已經被魏淑芬逼著在家學了四五天了，好不容易放出來，死都不願意再做題。
但路悠悠不理她，她只好自己逛蕩，還真遇上同校同班的四五個同學，可惜，人家都跟沒見著她似的，眼皮都不帶撩一下，唯獨一個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後面三排座位，就面無表情的回頭，繼續刷題了。
章茉茉實在無聊，湊到路悠悠跟前，跟她說話。
距離考試，就剩一兩分鐘，路悠悠正好做完手邊那兩道題，就放到一邊，順著章茉茉的示意，看了看前面。
不得不說，看著那一道道‘冷酷無情’的背影，連她都覺得，章茉茉說的沒錯！
可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呢，章茉茉突然驚訝的抱起她的書。
“姐，你傻了吧？”
“嗯？”
路悠悠沒聽懂。
章茉茉晃著手裡的書：“考化學，你做生物題？”
這句話說完，頓時就把前面一排排的目光，都引過來了。
倆人立刻敏感的覺察到，這些目光並不友好，以為自己打擾到了人，趕緊原地縮小。
“我換換腦子嘛！”
路悠悠小聲解釋，奪回自己書，塞給顧柏暘，等他給判題。
顧柏暘也把自己的塞過來。
章茉茉一看，翻白眼了。
顧柏暘做的更離譜：《高中語文古典詩詞必背》！
這倆人，果然都不正常！
顧柏暘倒是很冷靜，回答章茉茉剛剛提問：“我們三個，的確是關係戶，前面那二十個，都是從各個學校選來的。”
“選？”章茉茉難以置信。
顧柏暘一挑眉，雙手環胸。
“你不會不知道吧？孟老師的班，其實跟奧數競賽班，是差不多等級的。他是特級教師，每年都會參與為省附中選拔學生，而他選拔來的學生，百分之八十，可以考入清北相關學科，百分之七八，可以經由他想學校推薦，直接保送相關一本學院。”
“而目前來說，我國的石油化工、分子工程學科，發展前景良好，就業空間廣闊，薪資水平普遍比較高，而且，工作穩定，多半的就業方向是國企、央企、外企，這種情況下，想進孟老師的班，當然不只是考試這麼簡單，是要他親自選好的學生，才有機會參加這場考試。”
“所以。”
章茉茉眨眨眼：“我怎麼覺得，我們仨，就是來湊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