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兒在何處?」飯糰再次看口問道。
這次天兵的眼中明顯更多了幾分佩服,回答的聲音也越發恭敬:「大人冒死保護,他的妻兒都逃了出去,如今暫時安置在隔壁這位大人家中。」
天兵說著,目光落在了關昶與若水身上。
這倒真是巧了,難怪剛才看到天兵守在曾毅家門口。
飯糰從來都不喜歡若水,可當初的事情過了那麼久,要真說多厭惡也談不上。既然就住在隔壁,還接納了受害者的妻兒,保不準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飯糰想著,便邁步朝關昶走去。
若水卻是下意識的一個哆嗦,身體一繃,就想往關昶身後躲。關昶剛才就感覺到了若水的異常,自然是第一時間將若水護在身後,望著飯糰的目光帶著隱隱的敵意。
「你很怕我?」飯糰皺眉,有些不解。
若水趕忙搖頭,嘴上說著沒有,可任誰都能從她顫抖的聲音、發白的嘴唇、緊握的拳頭中感覺到她對飯糰的畏懼。
這個狀態肯定是沒有辦法往下問話的,飯糰壓下心中隱隱升起的煩躁,保持著聲音的平穩舒緩:「當初年少傷了你的眼睛,我很抱歉……」
飯糰話還未說完,若水就「撲通」一聲跪在飯糰面前,身子抖的跟篩子似的,著急的說道:「不不不,不是大人的錯,是我的錯,當初是我不對,我不該肖想湛玉仙尊,大人罰我是我對的,大人沒錯。」
若水語無倫次的辯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滑落。關昶心疼的無以復加,趕忙蹲下將若水抱在懷中安撫,同時望著飯糰冷漠的說道:「當年的事情誰是是非我已經不想追究真相了,但今日若水因為受驚失態,還望仙子不要與她計較。」
飯糰剛想開口,若水就已經一把捂住了關昶的嘴巴,慌張的說道:「不能對大人不敬,你不知道,大人她,她……總之你絕對不能對大人不敬。」
若水看似是在替飯糰說話,可她那畏懼的模樣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那些不明真相的天兵,僅憑若水的三言兩語,已經拼接出了一出兩女爭一男,然後其中一個惡毒女人將另一個女人毒瞎的狗血戲碼。
至於關昶,原本因為時間的沖刷而消散的對飯糰的不滿又再次凝聚起來,望著飯糰的目光中甚至多了幾分恨意。
那個剛剛還有些佩服飯糰的天兵只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對飯糰說道:「這位夫人似乎是有些受驚過度了,大人想知道什麼,還是直接問我吧。」
飯糰的眉擰的更緊了,她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當時一時衝動對若水用藥了,雖然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卻沒想到會被別人利用。
那些藥是自己親手調配的,也一直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內,絕不可能被人掉包,所以當初她便懷疑是若水自導自演的好戲。
但若水的眼睛幾乎失明卻是實打實的,這事便成了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索性後面若水也沒有再對她做什麼,湛玉又相信她,飯糰便將對若水的懷疑壓了下去,今日再遇到對方,也沒有深究的意思。
可飯糰願意放過若水,若水卻顯然不願意放過她。
可以她如今的實力地位,若水這番好戲最多小範圍的傳出一些流言,在如今以戰功論英雄的天界,絕沒有可能動搖她的根本,那麼若水今日這般作態,又是在圖什麼?
飯糰的目光深深的落在若水身上,並沒有因為那位天兵的話挪動腳步。
若水幾次偷偷抬起眼角,一看到飯糰就哆嗦的更加厲害,關昶看不下去,開口請飯糰離開:「仙子若是對若水有什麼不滿,儘管衝我來,今日還請仙子離開,讓若水好好休息。」
這話自然又引起若水一番恐慌的告罪,然後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那份恐懼,暈倒在了關昶懷中。
關昶不再理睬飯糰,一把將若水抱起往自己屋子走去。直到這時,飯糰的目光才轉向剛才說話的天兵:「那對母子在哪裡,帶我去。」
天兵尷尬的看了一眼關昶的背影,等關昶轉過牆角看不到倆人的身影了,才拱手對飯糰說道:「大人請隨我來。」
幾人沿著剛才關昶走過的路徑,往關昶家的後院走去。
紅蘿終於有機會問出她心中的疑問:「飯糰,你怎麼看出受害者家中有妻兒的呀?我看他們家光溜溜的,沒什麼女人和小孩兒的東西呀。」
「何止沒有女人小孩兒的東西,我看那衣櫃中空空如也,就連受害者的衣服都沒有一件。」沉鉞緊接著補充。
這個問題無需飯糰回答,碧璽就已經說道:「剛才那位天兵不是說了嗎,這位受害者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搬家,衣物這些應該都收拾起來了。院中有個被打碎的木馬玩具,飯糰應該是透過這個判斷出受害者家中有小孩兒的吧。」
飯糰點頭,紅蘿卻還是不解:「就算有木馬玩具,也不能證明他們家有小孩兒呀,就不能是擺在那裡的擺設嘛。」
這次回答的仍是碧璽:「那架木馬看起來還很新,應該是近幾年才打造的,但是表面油光發亮,說明一直有在被使用,而且經過了細心的保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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