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春花看到程怡一臉笑意的樣子也很開心。
“想不到我這一蒙還竟然蒙對了,你的腳果然是三六的。”
不過就在曲春花的話音剛剛落下之後,她突然之間指著程怡因為低頭而露出的後脖頸說道:“你這脖子上面是什麼印子啊?難道是胎記嗎?怎麼紅紅的?”
程怡立馬抬起頭來用手捂住了那道被程大樹打出來的紅印子,然後對曲春花說道:“沒什麼,這是我昨天拔火罐而留下來的痕跡。”
“你誆騙誰呢?拔火罐的痕跡怎麼可能是長條形的,我看好像是人打的。你過來,我仔細給你瞅一瞅。”
“乾媽,你快別看了。”
曲春花卻也是個執拗的人,她一把拉過來身子單薄的程怡,然後就拉開了她的後衣領。
幾道紅痕霎時之間充斥在她的眼前。
“這是誰打的?未免也太狠了吧。紅痕周圍還有一些淤青。難道你碰到搶劫的了?是不是和你同村的那個郝民在報復你啊?可是你明明是救了他,難道他認為在你面前丟了面子,所以故意找茬嗎?”
曲春花的一連串猜測沒有一個是猜到點子上的,因為她壓根就沒有聽說過有父親打女兒能打得這麼狠的。
程怡見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於是就把程大叔打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雖然要接受彭寡婦和郝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當她向曲春花傾訴完了之後,程怡卻頓時之間有一種非常輕鬆的感覺。
雖然曲春花對於這些事情都幫不上忙,但是無論如何,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洩的出口,這讓程怡沉積在胸口的悶氣終於得以彌散。
“想不到你爸竟然是個狠心的角色,把自己的親女兒打成了這個樣子,你今天有塗藥嗎?”
程怡搖了搖頭。
“因為要趕著把雞,豬還有牛都餵了,然後又要著急趕到城裡來,所以就沒有塗藥。”
“你這孩子,不塗藥,你這傷永遠好不了。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取點藥過來。”
由於程怡的傷遍佈整個身體,所以曲春花特意將五金店的卷閘門從門框上面拉了下來,遮住了整個五金店的門面,然後讓程怡把衣服都脫了,她開始一點一點給程怡上藥。
“造孽啊,對於一個女孩子竟然下得去這麼重的狠手。要是我的話,怎麼也不忍心。平時我教訓馬詩然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動過手,你爸未免氣性也太大了。”
曲春花作為一個外人,當然不好當著程怡的面來批評程大樹,所以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痛不癢。
但是程怡身上的疼痛卻是無法避免的。
她只覺得那些藥雖然被塗抹在了她的身上,卻刺激得被打傷的部位更加疼痛了起來。
不過曲春花說這藥特別靈,過一會兒之後,那些傷口周圍的淤青就會消散,同時程怡也不會感覺到疼痛,於是程怡才咬著牙把塗抹藥膏的過程給撐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拍門。
“你們還搞不搞特價活動了?我是來買插線板的。”
當時程怡和曲春花並沒有覺得這個人和其他顧客有什麼不同。
但是當程怡穿好衣服,曲春花把卷閘門重新拉開的時候就發現敲門的是一個人,但是站在他身後的卻有五個人。
他們這六個人一同走進了五金店之後,左看看,右看看。
之前敲門的那個人就對曲春花說道:“只有這麼點插線板嗎?我們是燈泡廠的,需要大量的插線板。如果你能夠提供足夠的插線板,並且價格便宜的話,我們就從你這裡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