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看著對方激動的神色,臉上流露出了幾分求教的神色:“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革命!”秦武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出兩個字來。
革命!
方奇腦海中瞬間轟然,他之前聽的是革鼎,是從應天命的口中聽來的,但是這一次聽到秦武說出這兩個字來,頓時感覺平日裡自己的諸多疑惑一下子不翼而飛!
“要革命!”秦武悍然道。
“我們修行修行,修煉的是神道,是逆天而行,竊取天地權柄,這何嘗不是一種革命?”
“想要還天地一個太平,就和修煉神道一樣。”
“為這一片天地的百姓,寒門弟子爭得一線生機,那就是革命。”
秦武笑著道:“這天地間,唯有革命,才能夠救得了天下眾生!”
方奇腦中轟然,什麼沒有剩下,只剩下兩個字,革命。
秦武看到方奇愣愣的不說話,也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的一邊微笑前行,一邊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實際上並不是大虞的人,也不是東荒大地的人,我實際上是來自中州大地,我的氏族也是一個大氏族,極為古老的氏族,這個氏族太古老了,能夠和我家族並列的也沒有多少。”
“但是我對這個氏族早已心灰意冷。”
“只有三歲的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父親,親手殺死了我的母親,我就知道,我在這個氏族中一無是處。”
“就因為我的母親是賤民,是寒門中最低等的普通百姓,就因為她幫我的父親生下了我,我的家族長老會就下了死命令,讓我的父親將我母親處死。”
“若非我從年幼時就展露出了修行的特殊資質,同時顯露出了我自己的特殊體質,成為我秦家聖體,我這個血脈傳承者也要死。”
“當時的我,就打心底裡對這個家族產生了強烈的仇恨。”
“後來我長大了,我就離開了中州,四處雲遊,最終來到了大虞,在這一路上,我遇到了我的老師,他手把手教授我修行,才讓我有了今天的修為。”
……
秦武滿臉茫然的呢喃著,彷彿在低語,彷彿在哭泣,只留給方奇一個背影,默默的走在前方,向著方奇低聲訴說著自己心中的痛處,方奇看著對方落寞孤寂的背影,猛然覺得對方寬厚的背影中,似乎容納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寂寥。
“這一路上,我走遍了天下,才震驚的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門戶之見竟然這麼強大,那些門閥修士一個個壟斷資源,甚至棄之如敝履,但是也不會送給那些為了一點點修行資源苦苦努力的寒門弟子。”
“即便是將一些有天資的寒門弟子收為門下,成為外門弟子,但是實際上依然對他們有著防範,許多修行的法門只有嫡系弟子,直系弟子,甚至連支脈弟子都不能得到修行……”
“這種差別讓我徹底的認清了這個世界,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他默默的道,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路上的斜陽。
方奇不由動容,下馬對著秦武行了一禮:“秦武兄果然胸懷大志,請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