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瞎講瞎講。”張佳木笑了一笑,看一眼大皺其眉的崔浩,向著薛恆又笑道:“放心好了,弟不是那種沒成色的人。這一次,說是大功,其實也是僥倖的很。不能和軍功斬首衛國相比,所以,也就是在兄長面前說笑一下,當著別人,我還是我,也不會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薛恆幾乎是用羨慕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張佳木好一會,張佳木倒是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半響之後,才聽得薛恆感慨道:“老世伯可惜已經榮登仙班,不在塵世中打滾了。不然的話,我非得去府上親自問問,老人家是怎麼教出你這樣的佳弟子來的”
“過獎,過獎。”張佳木面無表情的道:“不過以後喝酒時,我會拿出來說。”
“可以,”薛恆笑道:“說了就準你自得,無所謂的事。”
兩人說笑到現在,可是把所有在場的人都拋在了一邊,到這會兒,薛恆才又向著張佳木問起在場人的姓名,知道錦衣衛和其餘各衛,還有趙榮的心腹都有一些,崔浩這樣的文臣代表也是有,各方各面,都是照顧到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至於太監一方的代表,只是幾個奉御品級的宦官。
原本行宮裡的少監因為防火不力,而且是第一責任人,已經被趙榮請示過太子後關押了起來。一個守行宮的少監半紅不黑,料想沒有什麼得力的後臺,所以這一次,按趙榮等人的意思,估摸著就是這個少監背黑鍋了。
薛恆何等樣人,一問著就知道各人的意思了。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少監垂頭喪氣的被關在一間小屋裡,兩人看了個對眼,對方用乞求的眼神向薛恆乞憐,不過,這件事駙馬也只能暗中攤手。再公平的人,也要顧忌到很多東西,為了一個少監得罪所有人……薛恆攤了攤手,皇帝只是叫他來看情形如何,可不是教他來當斷案官的。
他也不是大明的包青天哇。
說了幾句閒話,見過了眾人,再看看火場中兩個小宦官被燒焦的屍體,薛恆強忍著噁心,問道:“怎麼樣,就是這兩人是吧?”
“是”一個薛恆不認得,不過看服色最少也是個三品武官的壯漢上前答道:“火確實是打這裡燒起來的,看由頭,火勢燒起來的方向,確實是這裡無疑。”
“佳木,你怎麼看?”
“我意亦是如此。”張佳木皺眉道:“不過,他們膽子真是大的出奇。”
“誠然是如此。”薛恆用帶著一點憐憫的眼神看向兩具焦屍,感嘆道:“值宿的人居然敢躲起來飲酒,太沒有規矩,也真是天罰他們。”
眼前確實是一應俱全,孫錫恩等人的手腳很乾淨。他們攀入內殿,幹掉這兩個小宦官,然後放置於此,引火物一併在此,並且放好事先預備好的酒水等物,還有火鍋等物,這樣一弄,再加上寢殿確實都是木質宮殿,天氣又正是乾燥的時候,火星一起至不可救,也不能說解釋的不通。
“那就是這樣吧。”薛恆看了半天,又問清楚寢殿內除了太子安然脫險外,其實的宦官都人多半都燒死了,有七八個僥倖沒死的,也是燒的不成模樣,將來就是殘疾了。他皺著眉道:“我也不必見他們了,想來也問不出什麼來。”
他這麼著決定,各人也無話說,張佳木雖然力求穩妥,但可不是要給自己找麻煩。不過,他心中一動,問著崔浩道:“小崔大人,你意下如何?”
“這……”崔浩心中其實一無成見,他畢竟是在山崖頂上面壁十年苦讀的人,雖然聰明絕頂,但世務人情還真的不大懂得,又沒有斷案的經驗,眼前的情形就是多年老吏也不一定能瞧出什麼來,更何況他。
但叫他這麼肯定完事,也是不大願意。畢竟是一樁大事,留著餘地,將來就好發揮。雖然崔浩步入官場不久,卻也是知道,絕不能把話說太滿。
當下便是笑道:“學生一無所知,亦無定見,一切請駙馬並大人做主就是了。”
“滑頭”
崔浩一說完,張佳木和薛恆便是對視一眼,俱知道對方的評斷。
但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的態度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況且也沒確切的提起反對,薛恆橫了崔浩一眼,大聲道:“那就如此罷了,咱們回太子那邊,一起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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