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佩服叔叔什麼了?”孫向陽叫道。
“我老爸他們,你們看,包括像向南媽媽他們都是,畢竟是從小做起來的,自己什麼苦都吃過,要說老闆,我老爸也不算小了,對吧?你們看看,他現在是連個秘書和司機都沒有,任命過幾個助理,那助理都不知道助到哪裡去了,他到哪裡,要幹什麼都是自己來。”
張向北說著,周若怡和孫向陽不停地點頭,孫向陽說:“你小芳阿姨,還有一個司機。”
“不一樣,我小芳阿姨,那是為了安全,不然她也不會要這些。”
張向北喝了口茶,和他們說:
“我最討厭那種,一個屁大的公司,老闆就給自己配完秘書配助理,配完助理配司機的,一個秘書不夠,還配兩三個的,一個老闆,哪裡有這麼多事,要是你有這麼多事,說明你這個老闆,做得很失敗,你下面是一幫沒用的蠢蛋。
“巴菲特管著那麼大的資金,人家也就是在一個小鎮上,住在一套小房子裡,下面除了一個傭人,也沒有其他什麼人了,按道理,他還不應該下面有一百個秘書為他服務?要是有一百個秘書為他服務,那就完蛋了。”
“這個又是為什麼?”孫向陽問。
“老闆身邊的人,自覺不自覺,就會發號施令,他身邊要是有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發號施令的人,那要多混亂,下面的人去聽誰的?”
“張向北,你這話還有點道理,我們那個破博物館就是,下面五個副館長,屁事沒有,就是勾心鬥角和瞎指揮了。”周若怡點點頭。
“不是有道理,事實就是這樣。”張向北說,“然後你們去看那種公司,從老闆到下面,個個都喜歡說半吊子的英語,公司裡還把管人事的不叫人事,叫HR,等等,以為自己多高大上,你不是食洋不化啊,這就和當年德國人李德指揮紅軍一樣,只會造成下面的混亂。
“你是在中國辦公司,好好說中國話會死嗎?每一家公司,都是三角形的,越基層的人數量越多,你公司的老闆,不是說這種大家都聽不懂的話,有能力的,是要能說連搞衛生的都聽得明白的話,這樣的指令,在傳輸的過程中才不會發生歧義。
“就像你們,胖子,110指揮中心給你們下達警情,要是不準確地和你們說,解放路,官巷口,新華書店門口,而是飆幾句英語,聽上去像是美國警察在對話,在拍美國的警匪片,高大上吧,你們想不想揍那個王八蛋?領導會不會叫她滾蛋?”
周若怡和孫向陽哈哈大笑,張向北繼續說:
“不是說商場如戰場嗎?在戰場要用準確的語言,每個戰士都聽得懂的語言,遼瀋戰役的時候,下面人向林彪報告,說全亂了,現在部隊連找不到營,營找不到團,團找不到師了,大家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追擊了,問林彪怎麼辦?
“林彪就兩句話,一是哪裡有敵人就往哪裡追,二是找不到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給我找到廖耀湘就可以。看看,多簡單明瞭,是不是哪個一線指揮員和戰士都明白了,這時候你要是還來調整部隊,那不貽誤戰機?
“不然呢?這個時候,你還高深莫測說一句什麼,讓下面的人來猜?這是在玩智力競猜啊?顯擺你比大家都高明啊?我們公司,以後只要看到有這樣的半吊子混蛋,喜歡故作聰明的,我肯定一腳把他踢了,殺無赦。”
“可以,可以,張向北,聽著你老闆這麼說,我感覺很有盼頭啊,特麼的,你放心,至少我和胖子,不會是這樣的人,要學也學不像。”
周若怡說著,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張向北從自己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和一本存摺,他看著他們兩個說:
“給你們五秒鐘時間考慮,現在後悔,把錢拿回去還來得及。”
周若怡和孫向陽都一起搖頭,孫向陽說:“給五萬秒,也不改主意了。”
“那好,我這裡有四百三十多萬,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全部家當,明天我們就去註冊一個實繳註冊資金五百萬的公司,周若怡五十萬,佔百分之十的股份,胖子……我借你三十萬,這樣你也是五十萬,也佔百分之十,還有四百萬我出,可以嗎?”
張向北問,周若怡和孫向陽都點點頭說可以,周若怡問:“我們明天就去註冊?我們不是連辦公室都還沒有找到?”
“辦公室不急,但公司很急。”張向北說,“前面籌備階段,我們也沒有時間在辦公室,辦公室遲幾個月租,還可以省點錢,但是,我們不管是去和農民談也好,和做裝置的工廠去談也好,和小區去談也好,一定要有公司,籤協議還要有公章,所以執照是最急的。”
“可以,明天我去辦,問題不大。”周若怡說,說完她想起來了,說:“可是,註冊公司,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有一個經營地址的。”
“已經有了,前面我就想到了,我去海根叔叔那裡,拿了這個。”張向北說著拿出了一份租房協議,“電子商務產業園區和動感地帶,每一間辦公室都可以當公司地址,海根叔叔說可以免費給我一間用,我沒要,就借一個地址用用。”
“那就可以了,把你們的身份證給我。”周若怡說,“我明天打你們電話,你們過來工商局簽字。”
張向北和孫向陽都說好。
“來來,螞蚱們,再來一杯。”周若怡把租房協議和身份證放好,舉起了杯子和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