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夜幕降臨,來的更早去的更晚。
距離秦如意二人離開已經三年了,三年裡二人全無音信,李安和一人在山中生活的很枯燥,除了吃飯睡覺修行之外,閒暇之餘他不知道有什麼事可以做去打發時間。
由於以前採購食物和日常物品的都是秦如意,所以他在這三年裡慢慢的逐漸熟悉了周邊的小鎮,最遠去過咸陽,最常去的則是竹峪鎮。
他一人在此生活,每天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生活起居,除了養劍蓄意之外,已經不在練劍了,而是練習戟法,二者也有著部分共性,相較於劍法而言,劍法著重巧勁,有種四兩撥千斤的意思,戟最顯著的點是大開大合,調動全身力量去揮動,屬於霸道之器,他對戟和劍互相的配合運用有了一個全新認識。
李安和收起木戟,額頭的汗液在陽光的照耀閃閃發光,袖邊捲起,露出的肌膚如玉般白皙。
三年的時間他已經很好的掌握了戟這柄的兵器,雖無登堂入室,但是也略有心得。
今天的練功時間結束了。
李安和運轉靈氣蒸發了全身的汗滴,解下了固定在腰間的黑匣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他已經按照舅舅的要求讓黑匣滴血認主,在認主之時他只感到一絲微小的幾乎察覺不到的親暱感,並無其他感覺,在開啟后里面卻空無一物,九個卡槽,六舊三新,說明之前這個劍匣中曾經有過六柄劍,但現在都不知所蹤,李安和一臉唏噓,滿是遺憾。
這劍匣一定是屬於一位大劍仙的,不然別說六把,尋常人可能終其一生都見不到一柄絕世名劍,更別說擁有了。
李安和將劍匣立在一旁,雙手枕在腦後,平躺在石頭上,享受著這冬天罕見的晚霞,溫度不高卻充滿暖意。
這座山,他生活了十二年,熟悉了十二年,這座道家第十一洞天,卻在這靈氣匱乏的代中並沒有讓人看到他仙氣環繞的一面,只有高,寒,險,故一年中很少有人來過。
在秦如意教給他的‘文化課’中,他鐘愛一句詩。
太白何蒼蒼,星辰上森列。
去天三百里,邈爾與世絕。
…
同地,同事,同太白。
李安和如同一座平躺的雕塑般一動不動,呼吸平緩穩定,一座虛幻的三寸靈臺再眉心上方轉動,吸納著稀薄的靈氣,由於這個世界的原因,他在這築基這一境修煉的遠不如他所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突破至下一境。
夜幕漸臨,月明星稀,李安和還是躺在石頭上歇息,這是他每天最為安逸的時候,他可以在這個時間不為修行和未來規劃而擔憂,可以想自己所想,月光照耀下,完美的修飾出李安和線條分明的俊秀臉龐,安靜祥和。
慢慢地,他感覺自己胸口在發熱,翻起身低頭一看,他用紅線穿著懸掛在胸口的玉珠在散發著光芒,由弱變強,越來越熱,他連忙摘下玉珠,就在此刻,玉珠散發出刺眼的光芒,李安和下意識遮住雙眼,不一會,感覺到光芒漸漸暗淡,他放下手定揉了揉眼睛眯眼看去,他看到了一個人突如其來站在他面前!
或者說,是秦如意的幻像懸空漂浮在自己身前,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和兒,這是我在留影珠裡留的一縷神念,跟本體無聯絡,也並無自我意識,接下來的兩炷香時間,是我要交待你以後要做的事。”
“當你看到此段留影后,我和你二叔已經前往你外公所在的前方了。”
“不要擔心我們,算算時間,大概現在應該是我們離開三年左右的時間。”
“在這三年裡,蕩天前兩式三山,四海,你應該已經領悟了吧,給舅舅演示一遍。”
李安和有些疑惑,但還是掏出了木戟,長戟橫立,全身靈力運轉匯聚於木戟之上,戟尖點點寒芒閃耀。
“三山!”
三座山影浮現在李安和身後,仙霧縹緲,隱隱約約有靈獸似在其中穿梭,仙人在其中講道,仙氣繚繞。
李安和左手提戟,高高躍起,整個人在空中翻轉四分之三的個圓,長戟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呼嘯劈出,在地面上砸出一道溝壑,不斷裂開,延展,直至三丈外才停下。
略微停頓,李安和單手握戟,戟身平行於地面。
“四海!”
沒有停頓,挑,劃,刺,劈四式連貫而出,鋒芒畢露,每一式的變幻,都伴有海浪潮汐波湧之聲,愈顯愈烈,如果他此刻這招是對人而示,那此人會看到無邊滔天海浪朝他撲去。
施展完這兩式後,李安和單膝半跪,木戟插在土中,滿頭大汗,呼吸略有急促,以他現在經脈中靈氣而言,這兩招他勉強可以使出,但之後會無靈氣可用,消耗恐怖,但威力顯著,同階能接下的,李安和感覺渺渺無人。
蕩天前二式可以作為殺招來使用,範圍大也不需要做其他準備,就是消耗太大,如果在戰鬥中不服用恢復類丹藥的話,使出這一招後敵人未死,那麼死的只能是靈力耗盡的自己了。
“嗯,很好,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猜你肯定演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