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興先生何許人也?
未來北大中古史研究中心建立者之一。
也正因為北大歷史系成立了中古史研究中心,考古專業從歷史系拆分出去的時候,不至於使得歷史系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而王永興先生作為中心大牛,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敦煌吐蕃文書研究的權威學者之一。
而這位大牛,此刻就是他的老師。
作為對方的助教,他研究吐蕃歷史,要是不務正業的話,那誰還敢說自己乾的是正事啊?
實話實說,蘇亦還真忘了這茬了。
被許婉韻他們一提醒,蘇亦就笑了,“真要這麼說來,非我莫屬了?”
“是的,你小子抓緊時間把文章弄出,這樣一來,你就雙喜臨門了。說不定明年就可以提前畢業了。”
“咳,婉韻姐,這就誇張了啊。”
確實誇張,明年他也16歲,16歲北大碩士畢業,成何體統啊,讓其他怎麼活啊,對吧?
被許婉韻他們一提醒,接下來的幾天,蘇亦跑王永興先生的住處的頻率就開始增加了。
跟王堯先生不同,王先生主要是研究唐史,他對敦煌吐蕃文書的研究,也是為了唐史服務,並不是純屬的研究吐蕃歷史。
然而,作為北大歷史系敦煌TLF學的扛把子,要說他對吐蕃歷史不瞭解,誰信。
作為一名歷史系研究生,跑去研究唐卡這樣的藏族繪畫,在不少人的眼中,都屬於不務正業。
在正統的史學研究之中,美術史,完全就是邊角料,這都是藝美術學院研究的反向。
然而,見到蘇亦樂此不疲,王先生也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
在研究吐蕃歷史,以及這一時期的唐卡藝術風格的時候,王永興先生給予蘇亦不小的幫助,不少文獻,都是王先生推薦閱讀的。
甚至聽到他要跟唐卡藝術風格以及形式劃分歷史時期,王永興先生都覺得眼前一亮。
因為唐卡藝術研究,對於王永興先生來說,絕對是陌生的領域。
然而,蘇亦卻是廣美子弟,天然就擁有藝術素養。
蘇亦能夠從這個角度去切入吐蕃歷史的研究,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結合唐卡藝術去梳理一遍吐蕃歷史,對於王永興先生來說,也覺得眼前一亮,給他不小的啟發。
不過王永興先生跟蘇亦一樣都有一個明顯的短板,就是不會藏文,或者說不擅長。
因此,他們對敦煌吐蕃文書的研究,也侷限於漢文文書,但,研究相關歷史,足夠了。
誰規定,研究唐卡,還需要懂藏文的?
當蘇亦提出要寫朗達瑪滅佛相關文章的時候,王永興先生自然是高興的,也確實給他推薦了不少史料。
然而,王先生的熱情比蘇亦想象的還要熱烈。
王先生結合自己在北大歷史系開設的另外一門《隋唐史》,提出一個新要求。
“你的專業方向不是藏族史,也不是吐蕃史。在這個方面,你深入研究會受到不小的阻礙。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角度切入。”
“換角度?”
這個要求確實把蘇亦難住了,一時半會,哪裡來的新角度啊。
王先生笑道,“你能夠從唐卡藝術的角度切入吐蕃史的研究,難度就不能夠從隋唐史切入研究吐蕃史嗎?”
好像也能。
王先生笑,“這也是你的給我的啟發,你父母都是美院的教師,使得你擁有一點的藝術素養,然而,咱們北大歷史系在中古史方面確實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你從這個方面切入,會更加合情合理。”
於是,蘇亦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多了一篇文章要完成。
而且這文章的命名也簡單明瞭——《朗達瑪滅佛與唐武宗滅佛之比較研究》,這玩意,。
屬於發到知網上,被引用率應該是不低的。
從朗達瑪滅佛到唐武宗滅佛之比較研究,這個課題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