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廟工作站,因為大家明天就要離開,所以,難得在舉辦了一個篝火晚會。
蘇亦跟沈明兩人住一起。
平素這個點,沈明一般都留在房間看資料,不要看這個傢伙外表五大三粗,但,也有著一顆爭強好勝之心。
蘇亦的努力,眾人有目共睹,對沈明這條鹹魚來說也是有著巨大的觸動。
這些天,整理發掘資料之餘,他也在翻看其他發掘報告。
蘇亦過來工作站這邊除了換洗衣物外,帶的最多的就是書。
這不止蘇亦喜歡帶書,楊式挺他們也喜歡帶書。
隨身帶書,這是考古人的常態。
然而,具體到個人,就有些不一樣了。
比如,沈明這傢伙幾乎是空手而來,所以他看書的時候,都是蹭書,蹭著蘇亦書看。
然後,看到各種註釋的時候,這傢伙就滿是羨慕嫉妒恨。
恨,自然是恨自己沒機會去北大讀書了。
讀書筆記,是一個好習慣,然而,並不是一個人都願意做讀書筆記,並且能夠做好讀書筆記。
能夠隨時隨地在書本註釋,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做到的。
剛好,蘇亦在北大的師長都有這項能力。
尤其是宿白先生。
宿白先生的贈書,都是密密麻麻的註釋。
不僅有文獻出處,還有個人看法。
無一不彰顯宿先生的文獻功底以及專業素養。
這些書對於蘇亦來說,彌足珍貴。
沈明又不是傻子,能夠有機會透過專業書籍去領略宿白先生的治學態度跟學術思想,傻子都不會錯過。
不過今天晚上他恰好被曹子鈞拉去喝酒了。
這樣一來,房間就只剩下蘇亦。
恰好,這個時候,白槿出現了。
夏季的夜晚,窗外,蛙叫蟲鳴。屋內,佳人在側。
然而,蘇亦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卻問,“小白姐,有事嗎?”
在平時,蘇亦習慣性叫對方小白,私底下,反而,沒有那麼隨意。
白槿剜了他一眼,略帶幽怨,“沒事,就不能過來找你嗎?”
蘇亦笑,“自然可以,只是這麼多天了,你還是第一次過來這邊,有些意外。”
白槿說,“你這段時間都在忙,我不好打擾你,尋思著你明天要走,手裡的事情也差不多忙完了,才特意過來找你。”
蘇亦說,“刻意過來找嗎?那就是有事了。”
白槿不迴避,“是的,我是過來給你道歉的。”
蘇亦疑惑,“道歉?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道歉?”
白槿開門見山,“那日,向作岸突然站起來質問你,我並沒有及時制止,所以我想向你道歉。”
蘇亦也不覺得這事有啥好道歉,“不至於,這是向左岸的個人行為,怎麼能讓你來道歉呢。”
卻沒有想到白槿比他想得更加執拗,“我知道這事過後,你一直心裡責怪我,嘴上不說,相處卻慢慢地跟我拉開了距離,這些我都能感受出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