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更新。)
蘇亦的笑話,並沒有看成。
因為,許婉韻說,“呂老師,你不能賴我,前段時間,我還到家裡給你帶特產呢。”
呂遵鍔耍賴了,“一次不算。”
蘇亦笑,呂遵鍔瞪他了一眼,“你小子,一次都沒有來過。”
就剩下馬世昌了。
不需要呂遵鍔在說話,馬世昌連連說,“一定一定,到時候,一起約跟時間到呂老師您家中做客。”
呂遵鍔也沒放過他,“你這個做師兄的,可要做好帶頭作用。去吧,不耽擱了,老高都視窗望著咱們倆了。”
“呂老師,你幹啥呢,堵人呢?”樓上開始有人喊話了。
“老高,難怪你家會燒肉,原來是宿先生幾個高足登門拜訪,一會我從學校回來,你家的酒,可給我留著。”
說完,呂遵鍔揮了揮手,推著他腳踏車朝著前面騎過來。
蘇亦抬頭,還真看到高銘先生站在陽臺處,下意識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這一幕,倒是有趣。
在樓下剛放好腳踏車,剛準備上樓,就看到高銘老師迎了下來。
許婉韻跟馬世昌說,“高老師,打擾了。”
高銘說,“打擾個啥。你們仨能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不過上樓的時候,高銘老師忍不住交代,“先把車子鎖好,不然,有人偷車。”
蘇亦說,“中關園也有人偷車?”
高銘說,“以前沒什麼人,但這段時間好多老師家的腳踏車都被偷了,有時候,鎖鏈都被剪斷,很麻煩。”
許婉韻問,“怎麼嚴重?”
高銘說,“是的,現在遊手好閒的青年太多了。其實別說中關園,整個首都處處可見遊手好閒的青年。好多知青考不上大學,都偷偷返回城裡了,一下子人太多了,工作崗位有太少,沒法安置,都是一些精力旺盛的小年輕,聚在一起就很容易出事。咱們北大好多教職工子女也都回來了。所以,這種事情,不管是在北大還是在其他地方都沒有避免。”
說到這裡,高銘感慨不已。
卻不願意繼續多說什麼。
蘇亦也總算反應過來,為啥,他買的第一輛腳踏車,就怎麼莫名其妙沒了。
社會上,遊手好閒的年輕人,確實不能太多,不然,很容易就滋生治安問題。
現在已經78年11月份了。
該出來的政策也都出來了。
知青點其實都沒啥人了。
其實,現在首都也不是最亂的時候,到79年,全國城市積累的待業人員已達2000萬,這是建國以來待業人數的最高值。
首都待業人員40萬人,佔全市總人口的8.6%,平均每2.7戶城市居民中有一個待業人員。
隔壁的天津待業人員最多達到38萬人,佔全市總人口的11.7%。待業人員包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以及新增的城市閒散人口,其中前者佔多半。
這種情況之下,就催生了83年的全國嚴打了。
這種社會現象,蘇亦一開始沒啥感觸。
卻不曾想,會從偷車的視角開始切入。
從這個方面來說,北大校內的學子,都是這個時代的幸運兒。
眾人聊天的時候,也被高銘老師帶進家門,就在蘇亦疑惑要不要換鞋子的時候。
高銘老師卻說,“直接進來吧,家裡沒有那麼講究,就是有點亂,你們將就一點,房子有點小,你們不要介意。”
說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