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蘇亦最終還是沒能把國內到海外抄錄敦煌文書這些學者的故事講述完畢。
因為下課的時間就響起來了。
上臺之前,他覺得一節課45分鐘足夠他發揮了。然而,等著他真正站在臺上給同學們講述這些學術史的時候,花的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因為臺下的學生不斷地在提問,蘇亦的節奏一度被打斷,最終造成的結果就是拖堂。
他甚至來不及講述藏學家于道泉跟敦煌文書的故事。
不過於道泉跟之前提到的學者不太一樣,他並沒有抄錄敦煌文書,而是把一部關於敦煌文書專著《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帶回國。
不過有意思的是,蘇亦的這節分享課,還是學生主動拖堂,強烈要求蘇亦繼續講述。因為這是中午最後一節課,大家都不願意離開課堂。
最終還是王永興出面制止,“同學們不要著急,你們的小師兄未來還會在我的課堂上出現,有的是時間給你們講述這段歷史。所以,都散了吧,都中午了,大家都該餓了,再晚了,估計食堂連饅頭都沒有了。”
蘇亦也說,“大家感興趣的話,以後咱們再交流,王老師說的對,咱們不急一時,未來機會多多。”
得到肯定的答覆,大家還依依不捨地散去。
然而,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散去,很快,就有把王永興給圍住了。
新學期的第一堂課,尤其是敦煌學這種熱門課程,同學們心中的疑惑太多,因為王永興給他們開啟了一扇探索敦煌學的知識大門,這裡面的每一個知識點,都可以引發同學們的美好遐想。
讓蘇亦意外的是,不僅有人圍住王永興提問,他也被人圍住了。
而且還是以女生為主,他還沒走出階梯教室就被四五個女生圍住了。
其中,還有蘇亦的熟人。
“黃鶯歌,你怎麼在這裡啊?”
沒有錯,77級的黃鶯歌也在現場。
黃鶯歌說,“小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啊,你進門的時候,我跟你打招呼呢,結果,一轉眼就把我給忘記了。”
蘇亦說,“我忘了誰也沒忘不了學姐你啊,我是問,你不去吃飯,跟同學們圍著我幹什麼。”其實,他來上課的時候,還真注意到這姑娘給他打招呼。因為,從他剛進入教室開始就不斷地有學生喊他小師兄,蘇亦光顧著點頭就夠累,哪裡還能把注意力分散到每一個人身上,但對著女生的面,這些話肯定是不能說的。
黃鶯歌也被他的反問,分散了注意力,“當然,是有問題要問小師兄你了。”
“啥問題?”
“小師兄,你之前在課堂上不是給我們推薦胡適先生關於禪宗史的文章嗎?我們想知道具體文章題目,這樣去借閱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蘇亦恍然,“對於胡適禪宗史的文獻資料而言,胡適先生原本想撰寫一本《中國禪宗史》,但最終沒有完成。胡適的禪宗史研究,大多集中於其諸多禪學著述及演講,也有少部分散見於其他著作中。”
胡適為什麼沒寫成禪宗史,主要是跟他身份太多太過忙碌專注學術時間少有關。
想了想,蘇亦就說,“我給你們列一個論文目錄吧。”
說著,抽出草稿紙就當場給黃鶯歌列論文目錄。
其主要著述及演講有:《禪宗史草稿》(19241929年)
《從譯本里研究佛教的禪法》(1925年)
《海外讀書雜記》(1927年)
《菩提達摩考》(1927年)
……
《菏澤大師神會傳》(1930年)
《楞伽師資記——序》(1931年)
《禪宗在中國的發展》(1932年)
《中國中古思想小史》(1932年)第八章之後的內容,
《壇經考之二·跋日本京都崛川興聖寺藏北宋惠昕本壇經影印本》(1934年)
《中國禪學的發展》(1934年),《楞伽宗考》(1935年)
《朱子論禪家的方法》(1952年),《六祖壇經原作檀經考》(以後又改正次此說,1952年)
《禪宗史的一個新看法》(1953年)
《禪宗在中國:它的歷史和方法》(195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