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宏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次,這一戰唐軍大敗吐谷渾,三戰一勝的戰績說出去有些不太好聽,但是不論輸幾次,只要贏了一次便好,因為大唐是進攻的一方。
敗了可以退走,但吐谷渾卻不會追擊,勝了便可以推進進攻。
凱旋而歸的段志宏見到侯君集時眉頭緊皺,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並非很親近,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但是段志宏將魏無良抓去了帥營。
入營時一把摟住魏玖的脖子,仰頭大笑。
“這一戰的功績算在你的頭上老夫當真是一點都不虧啊,這一戰擊潰了敵軍,雖然未能殲滅。。”
“你為啥不殲滅?”
段志宏的話沒說完就被魏玖打斷,手臂也被掰開,但段志宏卻是沒有絲毫的不悅,在此摟著魏玖的脖子輕笑道。
“小無良啊!戰爭沒有你想的這般簡單,殲敵之戰損失太重,我滅了他們,我還能剩下幾人?等到吐谷渾邊境在來支援,我便會被攆出來,如此就浪費了以前的所有努力,懂麼?如此將敵軍逼退,剩下的時間便是對峙,咱們是鎮壓,而是滅國。”
魏玖還是不解,皺眉撓著腦袋皺眉再次問道。
“我大唐的軍隊還滅不了一個吐谷渾?”
“不是滅不了,而是不能滅,我大唐剛滅了突厥,但是別忘了好友另一個突厥還存在,吐蕃對大唐虎視眈眈,隋煬帝三徵的高句驪,以及嶺南的諸國,安東的將士不能撤離,嶺南的人不能帶走,劍南道的人要預防吐蕃,若是都用來攻打吐谷渾,結果會如何?只會給這些雜碎機會。這些說了你也不懂,你怎和侯君集那廝廝混在了一起?這個人你能躲則躲的遠點。”
“他讓我離你遠點!”
魏玖絲毫沒有隱瞞,現在他對侯君集的感覺還算不錯,聽到段志宏這般說,他心中難免有幾分不滿。
段志宏微微皺眉,對門前的副帥使了個眼色,隨後拉過魏玖,在其耳邊低聲道。
“老夫是為了你好,吐谷渾一戰你幫了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侯君集此人當年十分輕浮,聲稱精通劍術謀略,但卻都一壺不滿,半瓶晃悠的東西,對此李靖教他領兵戰術等,但卻沒有教他精髓,對此他多次上奏說李靖要造反,就不說遠了,,他是不是讓你離李靖遠點?”
魏玖點了點頭,段志宏一巴掌拍在魏玖的肩膀上。
“老夫就沒猜錯,侯君集這個人貪圖權勢,為人孤傲,極少把同僚放在眼中,小無良,這是老夫給你的忠告,不論他要帶你去何處你都莫要跟著,老夫擔心他會踩著你的肩膀上位,現在吐谷渾第一戰以過,我這便寫信給陛下,派人來,到時候你去何處或是留下都可以,但唯獨不能跟著侯君集走。”
離開營帳的魏玖暈暈乎乎的,不是說武將之間相處可簡單了麼?看不慣就動手,看的慣就喝酒。
難道遇到的都是假武將?
沒有心思回去面對侯君集,聽段志宏這麼一說,他心中也有點迷茫,這倒地應該信誰的?滿腦子回想前世學習的歷史已經看過的資料,但侯君集這一邊能想到的很少很少,可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
侯君集,段志宏,李靖。
這三人的名字都不陌生,可讓魏玖去選,他想選程咬金和尉遲恭,老程心機很深,但他從不去算計人,尉遲恭性子粗暴,看順眼的就是好人,不順眼的就是壞人,不彈劾,直接揍你。
一路走到傷者營中,隨意找了一個較為乾淨的床鋪躺下,可是沒地方可去,但是正在大聲閒聊,治療患者的軍醫都變得安靜,將士們不再開口,軍醫治療時候更認真了,包紮傷口時十分認真,傷口疼痛的將士咬牙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來。
閒暇無事可做的軍醫用浮沉沾酒撒在營帳中。
所有人都在用眼角餘光瞄著知命侯,可此時的知命侯卻是閉上了眼睛。
很煩!真的很煩。
自從來到大唐就沒遇到過一件歡快的事情,在這一瞬間魏玖有了帶著家人找一個小山溝去種地的想法了,這太累心了。
侯君集是一心想要帶他去河州,然後被段志宏說是侯君集想要踩著他上位,如此一來,魏玖不得不懷疑侯君集這個傢伙,方才那些話可信度很高,可如何去拒絕他?
心中的煩躁無處發洩,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兒,隨後營帳中便傳出了驚呼,不久後!魏玖走出了營帳,低著紅的猶如狐狸毛一樣的臉,這怎麼就能從床上掉下去呢?還在那麼人的面前。
帶著怨氣回到營帳中,侯君集正在與赫連梵音下棋,兩人的棋藝都很菜!菜到魏玖都懶得去看。
眾人見魏玖臉色有些不悅,也沒開口。
這個傢伙撤下床單,走出營帳,在緊挨營帳的兩跟柱子上掛上了一個吊床,翻身上床,然後高估了自己的身手,左邊上去後在右邊滾下,噗通一聲摔在地上,這一瞬間魏玖感覺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軍營中的將士們蜂擁而上攙扶大侯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