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常家這樣能幹,宮裡還用著常家賺來的銀子,為什麼常家會嚇成這樣?”李文碩問。
刁老先生抿了一口酒,喊著讓小廝把晚飯端上來。
窗外掛起了燈籠,屋裡的燈燭點燃,刁老先生立刻讓人多拿些冰來,點燈讓他覺得熱了。
李文碩感覺暑氣消了許多,但老先生耐不住熱,多用冰就用唄。
反正府裡的冰塊,都是他用硝石製作的,花不了幾個銀子。
“這就是夫人,為何在二皇子謀逆那晚,到處亂跑的原由了。”刁老先生把話題,說回了姜婉寧身上。
敬貴妃不開宮門?敬貴妃最大的靠山就是太后,怎會攔著不讓太醫為太后診治。
至於敬貴妃有沒有下這道命令。自然是有的。
但敬貴妃說的是鳳儀門,不是前面的內宮門。
內廷侍衛理解錯了,還是內侍傳話沒說清,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這口黑鍋只能敬貴妃揹著。
皇上發作敬貴妃,長公主為難敬貴妃。
另外姜婉寧從行宮出來,說是去看楊家情況,其實是安排人手,衝入邵家別院,只搶東西不殺人。
至於邵家為何死了人,那就是邵家府裡的內宅陰私了。
“她也太冒險了,這些事情該提前安排好的。”李文碩道。
刁老先生挑眉,“二皇子何時動手,從哪裡衝入行宮,太子都沒查出來,咱們一無所知。
提前安排也有個事發突然。而且,誰也不能確定,二皇子謀逆時,會有多少渾水摸魚的人。”
李文碩哼了一聲,“戶部尚書病了,這兩日連請了三次太醫。工部尚書聽說要乞骸骨,禮部尚書這次傷著了,說是傷重。
一下少了三部尚書,二皇子這個太子,還真是不攬權啊!”
刁老先生看了一眼擺好的晚飯,拿起筷子,毫不相讓開吃了。
兩人食不言,吃完了飯,李文碩道:“我得想法子,從朝廷裡退出來。”
“你就沒進去朝廷,何來退?”刁老爺子問。
李文碩道:“皇子外甥還小,我在朝廷裡,就成了出頭鳥。皇上那日說,我繼承了爵位,不如去兵部領份差事。”
“你不想領差事?”刁老先生問。
李文碩搖搖頭,“我想著,至少五年內猥瑣發育。”
刁老先生嗤笑了一聲,“這事兒去跟你媳婦說,你要做什麼,夫人總會全力支援。”
“老先生不懂,這叫夫妻一體。”李文碩站起來,撣撣衣裳往外走。
刁老先生閒閒的說了句,“還有說,夫妻是同林鳥呢!”
李文碩悶頭往後宅走,對於婉寧給他的這份愛。
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就收到了。
這份愛意沉甸甸,厚重的讓他心顫。
替李銳接住這份愛意,沉沉的壓在心裡,也回應著他的愛意。
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回應,總覺得對不住婉寧的這份心。
至少他給出的愛,太輕了,輕到不夠拿起婉寧的愛意。
滿腦子的惆悵中,李文碩回到後宅,進了院子,就看到齊嬤嬤坐在廊下,對著燈籠發愁。
“又是誰讓嬤嬤不高興了?”李文碩笑著問。
齊嬤嬤回頭,看到李文碩進來,站起來,看看屋裡,小跑著來到李文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