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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看著滿嘴跑火車的曹鼎蛟白了他一眼,曹鼎蛟直接無視了來自於皇帝陛下的白眼,反而笑意盈盈的替崇禎皇帝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崇禎皇帝也有些窩火,甚至說有些自閉,他原本以為所謂的叛軍都是那些窮兇惡極之輩,原來這些人從前也是老實巴交的軍戶。
崇禎皇帝沮喪的說道:
“曹鼎蛟,我知道你是最忠心於朕的忠臣,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也利於行,有什麼話都暢所欲言,朕想知道朕究竟錯在了哪裡,這大明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朕,不想當亡國之君,也不想當昏君。”
曹鼎蛟看著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崇禎皇帝也是一陣心疼,一個才三十歲不到的皇帝已經是有了很明顯的白髮,人家都說三十而立,唉,這位陛下住處於那種迷茫的時期。
曹鼎蛟小聲說道:
“陛下,您可知道治大國如烹小鮮的原由?”
崇禎皇帝當然知道他的這個典故,於是點了點頭。
曹鼎蛟又道:“微臣說幾句冒犯您的話,還請陛下恕微臣無罪。”
崇禎皇帝微微扼首說道:“但講無妨,朕恕你無罪。”
曹鼎蛟一板一眼分析道:
“正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好比陛下開了數十家酒樓茶館,而這些大臣就是您任命的掌櫃,帳房就是那些大儒文人士子,客人就是咱們大明的老百姓。
那些小官就是管事兒,最底下的人就是跑腿的夥計,負責招待的丫鬟,燒飯做菜的廚師,最後就是保護酒樓茶館的打手。
微臣這樣比喻,陛下可聽得懂?”
崇禎皇帝饒有興趣地說道:“嗯,你這說法倒是新奇,朕想聽聽你說出大明的病根在哪裡。”
曹鼎蛟有些慷慨激昂地說道:
“臣實在是不知道大明這座酒樓什麼時候會轟然倒塌,或許就在下一刻,讓人猝不及防。
大明的這些掌櫃們沒有好好的經營酒樓,就知道為自己謀取暴利,然後夥同賬房還有管事吃了個滿嘴流油,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手底下的跑腿的夥計,端茶遞水迎客的丫鬟,拿著最低的俸祿和薪水,幹著最累的活。
底下的打手每天肆意的被帳房管事掌櫃辱罵,呼之即來,喝之即去,每天還要冒著被對面酒樓的人打死的危險幹活,卻得不到一丁點的尊重,這些打手若是立下功勞也得不到提拔,誰還願意為酒樓出力?
而且,底下的客人都快餓死了,可是這大明酒店後面的飯菜都還沒有端上來,廚房的菜早就沒了,廚房的米也沒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在客人都打進廚房了,您說我們這大明酒店能不垮嗎?”
“這……”崇禎皇帝看著侃侃而談的曹鼎蛟,又仔細地回憶了他這番話,這讓他想起了唐太宗的那幾句名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曹鼎蛟說得有道理,自己手下那些文武大臣不就是這些文武大臣嗎?大明這酒店確實是奔潰到這個地步了。
“鼎蛟,你可有什麼辦法嗎?”崇禎皇帝突然死死地拉住了曹鼎蛟,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