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槍挑了數十上百員闖賊精兵悍將,這些攻城的跳蕩兵可不是普通士兵可以相比,至少是殺過人見過血,才能被選入其中,即便如此,卻依舊不是曹變蛟一合之敵。
非但沒有力竭,反而是欲打欲瘋狂,猶如加上了一個嗜血buff,闖賊中剛剛那登上城頭的大將也忍不住心底發毛,忍不住把盾牌掛在了胸前,忌憚的看著眼前這頭髮瘋的獅子。
曹變蛟冷笑連連,雙目赤紅,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嘗受過這種錐心之痛了,上一次這麼痛心的時候還是在崇禎三年,父親曹文耀陣亡那一戰。
“狗賊,還我幼弟性命來!”
曹變蛟手持馬槊狠狠砸下,闖賊猛將顧不得許多,手持圓盾想要去擋,只聽咔嚓一聲巨響,叛軍猛將胳膊被震的脫臼。
曹變蛟的虎口也略微湛出的絲絲鮮紅,可是他手下的動作依舊不停,憑藉著腰力奮力一轉馬槊又一次狠狠的砍在了叛軍猛將頭頂,陡大的頭顱沖天而起,砸飛到城下。
登上城牆的數十名叛軍無不膽寒,甚至有些瑟瑟發抖的被曹變蛟打下了城牆。
曹變蛟將右手所持馬槊夾在腋下,正手攥著槊杆,鋒利的槊頭輕易破開一個叛軍的棉甲。
“來呀!來呀!你們一個通通給我幼弟償命。”
隨後,曹變蛟輕輕一抖手臂,那個叛軍已被挑開,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噴湧而出,哀嚎著滾下了城牆。
那叛軍大聲慘嚎倒在地上,底下正準備攀爬計程車兵驚恐的看著上面這一幕。
有人上前堵住他的傷口,問道:“城牆上發生了何事,咱們不是已經攻下來了嗎?”
這名傷兵掙扎的說道:“城牆上面…是明軍的小曹將軍…撲…”
小曹將軍…上面居然是這樣一位大神在守城,咱們還是撤吧…
下面計程車兵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一節城牆有一尊大神鎮守,趕緊灰溜溜的跑去別的地方了。
這時,西城牆的壓力大減,守軍在齊心協力之下終於是趕走剿滅了所有登城叛軍。
曹變蛟又橫著一揮,馬槊劃破一個義軍士兵的咽喉,那人頓時喪命,瞬息之間,曹變蛟或挑或刺,迎上來計程車兵全被殺死,幾乎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岌岌可危的的西城牆就回到了明軍的手中。
曹變蛟的親兵,趕緊抱著水壺就跑了上來,曹變蛟輕輕抿上了一口,把水壺一丟!又趕往了激戰正酣的東城門。
親兵知道小曹將軍的心中苦悶,這些闖賊也太不識相了,正好碰上了想要發洩一下的小曹將軍,活該這群人倒黴。
……
另一邊,洪承疇看著一言不發的曹文詔,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言道:
“此事,是老夫對不住文詔,事後,老夫親自為小小曹將軍抬棺入土,並且上報小小曹將軍之功勞,曹家真是一門忠烈啊。”
曹文詔依舊是一言不發,他身體上的傷雖然重,可是不及他心中受的傷更重,他曹文詔曾經抱著兄長的屍首指天發誓,一定要照顧好這兩個侄子。
沒想到他今日卻先一步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自己那侄子又一次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欠他們父子倆人兩條命啊……
外面有親兵傳令道:“總督大人,外面闖賊猛攻不止,四面牆牆岌岌可危啊。”
洪承疇微微扼首,然後說道:
“取老夫寶甲來,就讓老夫戰死這寧州城頭,以告曹家一門忠烈。”
曹文詔一聲冷笑,言道:“洪大人還是別用這激將法了,寧州事了,你我二人自此分道揚鑣,山長路遠,但願從此不再相見。”
“文詔,何至於此?”
曹文詔轉過身去,然後說道:
“總督大人,末將身體有恙,還是請您自便吧。”
洪承疇轉身離去,走出了房間。
曹文詔痛心的撫摸著侄子留下來的遺物,身上傷痕的痛,哪有心中的痛來的激烈。
洪承疇心中暗暗嘆息,曹家叔侄能夠不遷怒於自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老夫對他們還是虧欠太多啊,特別是曹鼎蛟那個小傢伙,老夫一定要還上他們曹家這一份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