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意志堅定如我這般偉大的人也無法抗拒這種接連不斷的恐懼。
我甚至想到了求助,但沒想我想起這種想法的時候,念頭都會憑空的消失掉,好像被人竊取了一樣。
到了第七天我漸漸明白,對方是想要折磨我,讓我漸漸崩潰,最後在絕望中死去。
好狠毒的手段。
對方絕對不是一個人,而是是一群復仇者,一群心底孕育著仇恨的瘋子,沒有任何顧慮的儈子手!
到底是多大的仇怨要如此對待我這樣一個好人。
我的思緒漸漸有些渾噩了,甚至下意識的拿起了左輪。
嗯,不對,我這是要幹什麼?
“嘭嘭嘭——
臥槽,左輪為什麼會走火?
我特麼沒有勾動扳機啊?
嗯?我的手指為什麼會動?
好痛!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裡好像突然出現了兩個自己,一個模糊地虛影悲天憫人的看著我,然後控制了我的雙手填裝子彈,繼而再次勾動扳機。
嗎的,這個傢伙為什麼會和我長的一摸一樣?
你是誰?
救命啊——
我忍不住大吼,但聲音卻卡在喉嚨裡,無法傳遞出去。
恐懼蔓延了我的全身,絕望讓我眸子充血。
這個時候,我的兩個僕人衝了上來,但這兩個傢伙好像嚇傻了,竟然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該死,我一定要扣光你們的薪水。
下個月,下下個月,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我如此想著,但槍聲依舊。
不知道打空了多少顆彈藥,我的腦袋漸漸的斷裂,然後滾落在地上後,我才漸漸地聽到了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傢伙開了口。
它說它叫“良知”!
去它嗎的良知。
心裡最後一個想法,意識漸漸陷入了黑暗。
……
……
雲國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九,古笪國領事河羅·班西死在了私人寓所裡,享年四十三歲。
根據現場遺留的一些資訊來看,死者身中三十六槍,初步判斷為自殺。
為了防止意外,外聯部還邀請了原國在雲商業聯合總會的名譽主席、原國大使館的知名外交官顧孝仁先生親臨,以追溯之力探查寓所,最終也判定河羅·班西先生死於自殺。
(我的良知殺死了我。)
(自殺沒毛病。)
自此,雲國方面對古笪國發布了外交照會,並且單方面宣佈了河羅·班西的死因。
嗯,這都是後話。
此時的顧孝仁就坐在了雲部長的汽車裡,微微黑著臉,似乎還沒有從某個傢伙扭曲的三觀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