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也能安在當今天子的頭上麼?你曾經掐死自己的孩子難道是當今天子造下的孽麼?要罵也應該罵先帝啊!
退一萬步說,生子輒殺那已經是漢武帝大後期的事情了,中期和前期民生還是勉強說得過去的,而漢武帝晚年時也有輪臺罪己詔,如何就算不上一代明君,如何就能抹殺了驅逐匈奴之功勞呢?
總而言之,你要說這老頭兒是心存不軌,或是乾脆被曹操給買通了,故意在這搗亂吧,這個真不至於。
可你要說他說得多對,真要是搞了鹽鐵專營底層百姓就活不起了,甚至民間已經到了生子輒殺的地步,那就是純屬扯淡了。
至於,官營工坊拿百姓當垃圾,一點也不珍惜百姓性命的這個說法,那不正是東漢中後期,吏治徹底敗壞的結果麼?吏治是誰敗壞的?不就是代表了豪強階級的黨人麼!
不把官辦作坊徹底搞黃,搞臭,他們如何能夠肆無忌憚的役使貧民,如何能夠將租戶當做牲畜,甚至這樣做了你們還將之視為一場恩賜呢?
如果不是這樣,少府作為九卿之一,也不至於在東漢中期以後淪為一個純粹的虛銜。
本末倒置了啊!
應該說,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身份、見識決定了他不可能全面客觀的看待這個問題,也不可能真的清楚漢武帝時的鹽鐵專營到底是如何執行的,甚至許多問題明顯說的已經有些偏激了。
說白了,就是個普通民間老頭兒麼,所謂夏蟲不可語冰,說得就是如此了。
可是天子……
難不成天子真信了這老頭說的話了?
就見劉協感慨完了,親自將老頭給攙扶了起來,一臉看上去發自內心,痛心疾首,卻也分不出到底是真是假的表情道:“老人家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不能使百姓安居樂業,不能讓您這樣的老人家頤養天年,是朕之過錯啊”。
“朕決定,於御史臺中令設一個機構,叫做尊老院,就專門徵辟像老先生這樣,見多識廣,卻又敢於仗義執言的老人家,用來鞭笞朝廷行政之得失,但凡國之大事,朝廷有行政不妥,勞民傷財之事,上到朕本人,下到尚書檯的小吏,都可以隨意訓斥,秩四百石,老先生可願意為國分憂?”
老頭兒這會兒都懵了啊,“啥?讓俺當官?”
“對,讓你當官,負責時時刻刻的,罵醒朕啊。”
哼哼,你們不是都說我是聖明君主麼?我僱這樣一堆老頭,天天罵我,看你們還好不好意思吹我。
長此以往,我這聲望不就降下來了麼?
“我……我……我能當官?秩比四百石?那不是比俺們縣的縣尉官都大了?”
“你們縣的縣尉,可不敢罵朕啊。”
說完,就聽到噗~,的一聲,老頭兒褲衩一下,就變了臉色,隨即劉協就感到一股難言的惡臭氣味撲面而來,忍不住皺起了眉。
再然後,這老頭兒也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了,還是太臊得慌了,噶,兩個大眼珠子一翻,就倒下了。
一旁懵逼的群臣則紛紛交頭接耳:“他是不是拉屎了?”
“嗯……人到七十股來稀麼,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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