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船長笑了一聲:“孩子,如果沉默之匣不想讓你看見,那你永遠都發現不了它。”
盧卡打了個冷戰,看著一個老頭衝著另一個快八十的老頭喊“孩子”,這場景實在是太荒誕了。
“可那個盒子,你並沒有交給你的僱主。”盧卡對此非常肯定,沉默之匣現在還躺在沉默死神號船長室的抽屜裡呢。
“不,那時候,我是個很有信譽的打手。”馬洛船長用右手搓著左手食指上一個不起眼的指環,“我只是犯了一個錯誤。”
“那個僱主提出的要求,是讓我殺死埃德蒙.泰勒,並把盒子帶給他,並沒有說過不能開啟之類的話。”
“也許是那沉默之匣本身的影響吧,我蟄伏了很多年的好奇心,在拿到它之後就蠢蠢欲動起來,當天晚上,在離開長月港的那條船上,我開啟了盒子。”
“和我給你的時候不同,那時候,沉默之匣裡裝著一件東西。”
馬洛說著舉起了左手。
盧卡這才看清那枚褐色的指環,它原本不應該是這個顏色,時間讓指環表面佈滿了一層褐色的氧化物,遮蓋住了它的原貌,不過形狀倒還清晰,上面是無數短樹枝一樣的花紋。
“這是荊棘還是海草啊?”盧卡抓住馬洛的左手,放在眼前仔細看著。
“是鹿角的形狀。”馬洛說道。
“管他是鹿角、羊角還是馬角,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盧卡問道。
閉嘴白了他一眼:“馬有角嗎?要有我也長一個鸚鵡角玩玩。”
“鹿角?別告訴我又跟那三個主神有關。”丹尼爾說道,雖然主要坑過他的是海洋女神,但連帶著讓他對另外兩個也沒有好感。
馬洛收回了手,再次搓動著指環說道:“也許有,也許沒有。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這東西,還有沉默之匣,到底是什麼。”
“我一時好奇,開啟了盒子,又把這指環套在手指上。沒想到,從那以後,這指環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當時我想,反正那個僱主只是跟我說要這個盒子,並沒有提過裡面的東西,只要把盒子給他就行了。所以,回到裂石港,我找了根布條蓋住這個指環,把沉默之匣交給了他。”
“他沒有任何疑問,拿著盒子就走了。其實,我是不是遮擋這個指環根本沒有關係,那人根本不知道盒子裡面裝著什麼,他甚至不知道盒子能被開啟。”
“他當然不會跟我說這些,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我又見到了沉默之匣。”
“我並沒有固定的住處,那天也只是在酒館租了一個房間。那天晚上,我用他付的銀幣把自己灌到人事不知,第二天,當我醒過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安安靜靜躺在床頭櫃上的沉默之匣。”
“我知道這有些奇怪,但多了東西總比少了好,那天晚上,我在賭場輸掉了不少銀幣,乾脆把這盒子也當作籌碼壓了上去,當然也是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