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受這一遭,也不是因為她,是命。
鬱廷宸在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躺在另一張床上的顧柏衍。
神情淡漠,他多希望是自己可以和貝樂住在一間病房。
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驀地收緊。
而後緩緩鬆開,滑動輪椅出去了。
貝樂緩緩閉上眼睛,很多要說的話,都沒說出口。
她知道鬱廷宸不想從她嘴裡,聽到對不起愧疚的話。
他曾說過,“我就喜歡你欠我的越來越多,多到你習慣了欠我。”
這是三年前,鬱廷宸和她說過的,到今天,欠他的已經多到記不清,也還不清了。
顧柏衍是懵然驚醒的,坐起來茫然的四處看著。
在看到貝樂好好的躺在床上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全是汗。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又很累的夢。
夢裡貝樂一直走,他怎麼喊,她都不聽,也不停下。
他就一直追著她走,從日出走到日落。
走過沙漠雪地,他跑著,貝樂走著,他都追不上她。
每次快要追上的時候,一伸手,貝樂就又遠離他了。
那種無力又焦灼的感覺,在夢裡是那麼的真切。
後來他們走到了懸崖邊上,他怎麼喊貝樂都聽不見。
就那麼當著她的面,跳了下去。
他也要跳下去抓她,可是,他剛跳,夢就醒了。
還好是夢,不是真的,貝樂還好好的躺在那裡。
大概是睡飽了,顧柏衍並沒有因為生病,而出現虛弱的狀態。
他走到貝樂的床邊,傾身在她的臉上吻了吻。
而後又在她的眼瞼上吻了一下,貝樂眼皮動了動,但是,卻沒醒來。
“你醒了?正好,有個好訊息告訴你。”
白墨走進來時,都好似腳底生了風,要飄起來了。
“是解毒劑研製出來了?”顧柏衍偏頭笑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白墨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