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乖乖聽話的樣子,好像葉君洛是一個要霸王硬上弓的女流氓。
汰!
這個男人!
她打溼錦帕,又擰了一遍水,抬頭見男人將上衣褪去,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那胸膛上印著三道長長的、蜈蚣似的傷痕,令她為之一震。
好長的傷口!
除卻劍傷外,還有其他或長或短,或深或淺的傷口。
深些的,顏色暗沉,是多年累積下來的;淺些的,則是最近兩年才落下的新傷。
新傷蓋住舊傷,那密密麻麻的傷痕竟多得可怕駭人。
她當時就驚住了:“你……”
到底該是怎樣強壯的身體,才能承受這麼多的傷?又該遭遇怎樣的經歷,才會留下這麼多傷?
人非鋼鐵草木,這些年來,他到底都是怎麼過來的?
鳳墨冉垂眸,將剛剛褪下的衣服帶了回去,“還是本王自己來。”
葉君洛忽然按住他的手,將他的衣服緩緩褪下。
一寸,一分,胸膛,腰腹,肩頭,後背……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面板。
不知怎的,她覺得呼吸很緊,看著這些傷,心裡像是堆著什麼重物,十分壓抑,指腹輕輕的觸著那些傷痕,聲音很輕:“疼嗎……”
男人凝視著她,“這句話,你從前也對本王說過。”
那時,她還很小。
“以前?”葉君洛不知該笑,還是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以前的事她早已記不得了,或者說,以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
“別怕。”他握住她的小手,輕輕裹住,“從今往後,我們都不會再受傷。”
經歷了這些事事後,他殺出了一條血路,已經從地獄爬起來了,如今,已無人能夠再傷到他。
欠他的,傷他的,害他的,都將一一償還。
葉君洛心情複雜,都說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其中所經歷的種種又有誰能懂?光鮮亮麗都是被外人看得。
她輕撫著那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