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忠勇還是走了,且在石羨玉幾人下到一樓之前就離開了,和齊宏宇不歡而散。
雖然並沒有吵幾句,所謂的正面衝突也相當短暫,不過兩三句話的交鋒罷了。
在聽到齊宏宇仍舊把秦明生稱作證人後,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秦明生幾眼,便起身徑直離開了別墅。
直看的秦明生莫名其妙,齊宏宇也眉頭大皺,著實看不穿步忠勇究竟在想些什麼。
終於,石羨玉幾人下到一樓,他掃了客廳一眼,見沒了步忠勇,有些詫異的抬手指了指那個座位,問道:“人呢?”
“走了。”
“走了?”石羨玉驚訝的眼睛都睜開了一點點,他問道:“你怎麼就讓他走了?”
齊宏宇搖頭說:“不好留。”
石羨玉很快反應過來,確實不好留,他們就兩個人,而要顧著的人又太多了,秦明生、秦詩卉兄妹倆,秦詩卉尚未滿月的女兒,還有直覺告訴他們得注意一些的月嫂。
確實顧不過來,讓他走或許是更好的選擇,畢竟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到月嫂……
齊宏宇強行忍了一波,提示石羨玉立刻馬上給蔡臻打個電話,詢問並委託她調查胡忠勇的事兒,這才側目看向月嫂和秦詩卉。
嗯,得說秦詩卉其實並不是真的傻,至少這個女人相當的敏感,早已從齊宏宇和石羨玉的三言兩語間得知了這名月嫂恐怕有些可疑,此時她雖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卻還是選擇自己抱著小嬰兒。
這樣一來,至少安全些,否則如果月嫂當真有鬼,想要做些事情,他們難免投鼠忌器,嬰兒會十分危險。
再看月嫂,倒是相當符合齊宏宇對月嫂、保姆這類職業的一貫印象,目測約莫四五十歲年紀,穿著普通但還算乾淨,面相上乍一看給人的感覺也蠻忠厚老實的,典型的和善中年婦女的模樣。
但刑警的目光何等毒辣,雖乍一看也難免受第一印象影響,但只略一打量之後,齊宏宇便也看出了更多隱藏相對深的東西。
比如她同時也在打量齊宏宇,二人目光一觸即分後她本能躲閃的目光;再比如她短短時間裡,起碼四次下意識的看向秦詩卉及秦詩卉懷中的襁褓;還比如她看似核善的面容背後,隱藏著的兇戾眼神。
說眼神可能有些玄乎了,但齊宏宇身為刑警,在太多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目光,自認為應該不會看錯。
而且,多數時候眼神會被面容、五官、表情等所掩飾,但只要遮住面容只看眼睛,實則不少人都能看出些好賴來。
所以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這並不是一句純粹的以訛傳訛的謊言。
這讓齊宏宇對她又戒備了幾分。
她漸受不住齊宏宇的目光了,便開口問道:“警官,你找我啊?有什麼事情嗎?”
“有,但等會再說。”齊宏宇抬手一指,說道:“現在,能不能請你和秦女士一塊兒,先在飯廳那邊坐著稍休息會,晚些時候我們再找你。”
“這……”
“行!”
月嫂尚顯遲疑,秦詩卉便立刻點頭應下了,她覺得客廳處的氛圍很古怪,她不喜歡,尤其素來疼愛自己的哥哥此刻也心事重重的模樣,完全沒get到自己的目光,讓她更加不安且不舒服。
所以聽了齊宏宇的話,她立刻就轉身去了飯廳,見狀,月嫂也沒理由再繼續留下,只好跟上。
期間月嫂伸出手,表示幫秦詩卉抱著娃兒,但秦詩卉根本不搭理她,只稍稍緊了緊懷中襁褓,不願交給任何人。
月嫂好似有些無奈,但到底沒別的動作,乖乖坐到了秦詩卉身邊,齊宏宇瞧了兩眼,便也放下心了。
客廳和飯廳之間雖有酒櫃阻隔,但到底不影響視線,保證實時關注的情況下也不必太擔心月嫂會對秦詩卉母女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