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胖子心頭一緊知道自己唯一的機會就在眼前,腦中急轉著說辭操縱著萊特的舌頭已經木然回話。
“我是萊特,萊特·桑。”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剿滅這裡食人屠村的魔獸。”
“去!”
紅袍法師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既為對方這種無聊的正義感也為對方的不自量力。
“這個女的是什麼人?”
“她是蒂娜。”
“是你的什麼人?”
“我昨天在一頭魔熊手下救了她,我們是同伴。”
紅袍法師又感意外,本以為這個小牧師是重要的新血必然嚴加保護,不想一頭小小魔熊都幾乎殺了她,難道是自己多慮了?想到這裡不由得為自己的把細而小小安慰了一下,否則那個空間門的卷軸的浪費就真的讓人肉疼了。
“你和奧克斯家的逃徒又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縱然是紅袍法師面對這個關鍵的問題也不由心頭緊張,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石椅的把手。
果然是衝著龍傲天,不對,應該說是衝著《星河之書》來的!
眼見戲碼演到了關鍵處對方果然如自己所料,龍胖子也不由打點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算計著那一絲微的生路。
佔迪之國是個上層全部由法師統治的國家,沒有國王這種東西,國家權力由法師議會所掌控。雖說通常法師們都是一些專注於知識和智慧對權力掌控並沒有太多的興趣,但事實證明那隻不過是因為很多法師沒機會掌握權力罷了,法師議會的內部派系鬥爭之劇烈不在任何國家之下,以家族為名而糾結在一起的勢力彼此爭鬥不休你死我活。眼前紅袍法師效力的是創造系法術為主的希普家族,與降星術為主的奧克斯家族正是議會中並肩的兩個最大的法師家族,雙方的族長亦分別擔任著議會的議長與副議長。
《星河之書》就是降星一族的命根,這件堪稱無價之寶的丟失對於奧克斯家族的政治生命來說無疑足以致命。奧克斯們只能一邊全力追查著失書的下落一邊盡力掩蓋著自己的窘境,但希普家在奧克斯陣營裡也不是沒有位居高層的眼線,這種事情瞞一天兩天還可以,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六年指望滴水不漏那就是奢望了。
確定了奧克斯家的困境之後希普一族雖然大喜卻沒忙著發難,有道是爛船還有三斤釘,真個逼虎跳牆一拍兩散並非是上上之策,但只要能得到對方失落的《星河之書》,那奧克斯的覆滅就將變得毫無掙扎餘地。
這件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變成了公開的秘密,只是奧克斯家這幾年都沒能找到刻意低調隱姓埋名的龍傲天,希普家在這件事上雖然沒能獲得更多的成果卻是比對方更為捨得下本錢,價值不菲的魔法材料二十四小時的燃燒著,能夠解析一切魔法波動的智慧牆運轉始終保持了百分之百的全功率——家族每年超過15%的預算都投在了這件事情上!如此瘋狂的行為今天終於得到了回報,《星河之書》被動用產生的魔法波動儘管經歷了幾乎半個大陸之後是如此的細微,但還是被最頂級的智慧牆從無數的波動中分辨了出來,接下來便是紅袍法師的跨門而來。可時間還是晚了那麼幾個小時,沒抓到偷牛的卻拿住了拔樁的,不知道該說是龍傲天洪福齊天還是龍胖子與萊特晦星當頂,後者兩人成了頂缸的存在。
前情便是如此,龍胖子雖然不能對這每一個細節都瞭如指掌但大體局勢卻是心知肚明,情況雖然加上自己已經是四角對峙,但說來紅袍法師只對龍傲天或者說是《星河之書》感興趣,如果能讓他以為自己在這件事上還有用那麼便能活,否則那麼自己就知道太多了。
“我不認識奧克斯家逃徒。”
龍胖子主意已經打定,只待與對方見招拆招。現在他最大的優勢有兩點,其一是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的所有談判底牌,其二是對方對自己的魔法有自信百分之百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有此兩大利龍胖子信心回覆不少。
“嗯?”
紅袍法師一皺眉,隨即反應過來換了個問法。
“剛才在這裡使用過一本書狀魔道具的人,他是誰,現在哪裡?你和他什麼關係?”
“他是龍傲天,帝都魔法學院的二級生,現在已經和公主一齊傳送回帝都了,我和他沒關係,我討厭他。”
“帝都魔法學院?”
紅袍法師微微愕然,隨即略感頭大。空間門雖然貴為八級魔法也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哪裡都能去,起碼對於佈設開了結界的地方是不行的,大城市通常都有結界保護只有知道暗語的人才能進入。而華斯特的帝都魔法學院還有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是院長庫徹斯特老頭,那傢伙是大陸七個超級大法師之一有著大賢者的稱號,堪與奧克斯族長龍法師羅蘭,自己希普族長法王格林頓齊名,要從他的地盤撈人恐非易事。假若一個不好打草驚蛇反而讓他對奧克斯家小子身份起疑而先一步得到《星河之書》,那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等等,和公主一起回去?這是怎麼回事?”
紅袍法師這才注意到對方話裡還有其他人物。
“華斯特二公主玫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傳送到這裡,還有一些人追殺她。龍傲天救了公主還屠了雷龍,然後被趕來的庫徹斯特院長一齊帶回去了。”
“屠了雷龍?”
紅袍法師當然早發現了這裡是龍穴,但聽到龍傲天能屠龍還是震驚了一下,那玩意自己不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都未必能搞定,心驚之餘對《星河之書》更是熱切了。只是已經將華斯特王室和庫徹斯特老頭都捲入其中,自己輕舉妄動也未必能夠討好,這麼說來還是由找代理人出面曲線設法比較周全。
《星河之書》的事情希普家族已經全全交由紅袍法師負責,事情有進展之前他也懶得向法王去彙報惹一鼻子灰。佔迪國在帝都自然有人,只是那個傢伙非常滑頭騎牆立場不定,這件事如此牽涉到議會政治形態豈能放心交給這樣的人。不過這樣一來自己一時也實在沒有合適的面孔進入帝都去辦此事。
紅袍法師微微沉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需要再從其他地方抽調可靠部下,但此事需要一個足夠清白的身份和相當的能力,在自己手下這樣的人物早就出人投地有名有姓,以奧克斯家小子這麼多年的謹慎豈會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