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走後,歐陽昊撥通了一個電話,對方似乎是外籍人士,歐陽昊說了一堆的法語,無非就是希望對方利用自己的勢力,幫他找到柳絮的行蹤。
更重要的是,他想,他和白夜應該免不了有一些正面衝突了,而以他一個政黨商人的身份又怎麼會是白夜的對手,不借助一下外援,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
【白夜別墅內】
枚以為從表面上來看,她在柳絮離開這件事上也是個受害者,如果要罰,那應該也是罰小五,怎麼著也是他保護不周、看管不到位。更何況,是白夜自己給柳絮自由的,即便柳絮逃跑了也是個人行為,她自己應該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不過,她很奇怪的是,自己回別墅已經幾個小時了,卻始終不見小五的蹤影。就算是被帶到警察局做筆錄,以他的問題和白夜的勢力他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回來。
而白夜,她也沒有看見他的蹤影,可他的車子明明就在院內,又能去哪裡呢?
枚殊不知,白夜書房下的地下室內,小五正被關在那裡,之前的西裝革履,此時已經襤褸不堪,白色的襯衫還滲著血,沒有規則的痕跡,一條相接一條,不管是前胸還是後背,都沒有逃過被鞭子甩過的痕跡。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可是命令打他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手軟,對著手下的人說:“繼續給我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
“可是,少爺……”實行鞭策的人都有點於心不忍,畢竟是在一起共生死的兄弟,雖說他們向來不怕生死,卻相當的重情義。
白夜把玩完手上的手槍,用白色的帕子細緻的擦至著槍口的位置,低聲說著:“這把槍好像好久沒開火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走火。”
自打他和柳絮在一起之後,因為柳絮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原因,他已經儘量不親自動手做那些傷人的事情。
現在,經過心情的大起大落之後,他忽然看透了很多,幹嘛要為一個女人改變自己,他完全可以用他慣有的方法去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何必這樣作踐自己。
以前,他以為自己和柳絮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個溫馨的家。
現在,他才認清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誰會真心的待你。既然別人不會真心待你,你又何必去多考慮別人的想法,自己開心就行了。
“繼續!”白夜的語調很輕,卻透著陰冷的感覺。
那位正在用鞭子抽打著小五的手下不由的打了個冷戰,他知道,以前的那個少爺又回來了,這幾年少爺似乎變了一個人,他們這些做手下已經習慣了這樣樣的他,一時間竟然非常害怕曾經的少爺再回來。
那個為了執行任務,可以對自己施行苦肉計,弄得自己住院快半年的少爺,那個冷血到因為組織中發生衝突,可以對自己的親身父親舉槍的少爺終究是回來了。
終於,他們又要回到那個曾經戰戰兢兢的生活。
他一邊抽著鞭子,一邊小聲勸著小五:“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咱們跟了少爺也不是一兩年了,我相信只要你說出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少爺會對你從輕發落嗎?”
小五將口中的血吐出來:“你繼續打吧!”
“大哥,你不覺得如果這樣死了很窩囊嗎?”
“窩囊?是挺窩囊的。”小五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件事情和枚拖不了關係,可儘管他和枚在一起有強迫的因素,他卻是真心喜歡枚的,他活了三十多年沒有愛過別人,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女人,心想著反正他的錯誤是免不了受罰的,又為何不一個人給承擔了。
就是死,他也算是保護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算是死的值了。他所覺得的窩囊是少爺為了一個女人而將他這個跟了多年的忠心者慢慢送到死亡的邊緣。
想到這裡,他又故意大聲說道:“不光是窩囊,還很寒心,看來在少爺的眼裡,我們這些個出生入死的兄弟,還不如一個背叛離開他的女人重要。”
背叛?這個字嚴重刺激到了白夜,其實他還並沒真的打算讓小五就此喪命,他只是想試試他這位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現在對他是否還那樣忠心耿耿。
事實證明,他錯看了小五的“忠心耿耿”,這位手下竟然為了一個睡過幾次的女人連他也出賣。
“很好!”白夜將手槍收起來放在上衣的內側口袋。
他邁著長腿,一步步的走到小五的面前冷笑道:“小五,真的不虧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過,為了一個女人,你覺得值嗎?”
“什麼?”小五驚恐的睜大眼睛:“少爺,您什麼意思,什麼女人,我不明白。”
白夜的腳踩在小五右手背上,他停下步伐,若無其事的對腳下的手碾了碾,就似乎那隻手只是一個還沒有熄滅的菸蒂,為了碾滅它,他很用力的碾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