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開始有不祥的預感,想叫人求救,可痛的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央求著歐陽川:“歐陽爺爺,求您幫我找一下醫生,我怕肚子裡的孩子會出什麼事情。”
歐陽川也看到了流在地面上的血跡,由於腿腳不便,沒辦法馬上去找醫生,只能大聲喊著:“快來人啊,醫生,護士……”
呂仁聽父親說了親子鑑定的結果,真心的替柳絮高興,準備恭喜一下歐陽川,結果才出電梯便聽到了歐陽川的喊聲,雖然還有些距離,還是關心的詢問著:“歐陽爺爺,您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阿仁,是丫頭,她,她摔倒了!”歐陽川看著柳絮的樣子,也害怕了起來。
呂仁這才注意到半坐在地上的柳絮,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痛苦,呂仁疾步跑到柳絮的面前,此時柳絮臉色的蒼白和地面上的鮮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絮看見呂仁後趕緊低聲哀求著:“呂醫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好怕。”
“別怕,有我在!”呂仁還是有搶救經驗的,看到出血的量太多,心裡大概有了答案,馬上抱著柳絮奔向婦產科手術室的方向。歐陽川也第一時間通知了歐陽昊。
柳絮此時最想看到人的就是歐陽昊,呂仁的那句話歐陽昊曾經也對她說過,只是,如果孩子真的沒了,她可能馬上面臨著離開歐陽昊,想到這裡,即使還正在別人的懷裡,還是忍不住的潸然淚下。
呂仁還在焦急的奔跑著,偶然間低頭看到懷中女人的正在哭泣,便心疼的安慰著:“別哭,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了。”
“謝…謝。”疼痛讓她慢慢失去了意識,說完這兩個字後便暈了過去。
***
“媽媽,媽媽……”
“是寶寶嗎?你在哪裡?”黑暗中,柳絮彷彿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在喊著她媽媽,卻什麼也看不見,她著急的摸索著,等看到光線時,才發現自己的腳下已站在懸崖峭壁的邊緣。
“媽媽,再見了,媽媽……”孩子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懸崖之下,柳絮顧不得太多縱身跳下了懸崖。
“寶寶,媽媽陪你,媽媽陪你!我好怕,求求你等等我!”柳絮躺在病床上無意識的大喊著,身體不自覺的扭動著。原來剛才的場景只是她的一個夢境。
歐陽昊拉著柳絮的一隻手,一直就坐在他的旁邊,看見她害怕的反應,意識到她或許在做著噩夢,趕緊俯身抱著她:“丫頭,你快醒醒,醒來就不用怕了,丫頭!”
歐陽昊的聲音起到了作用,柳絮睜開眼睛,大口的喘著氣,看到面前那張熟悉的臉才放下心來,原來剛才只是噩夢一場,她懷疑著自己摔倒的事情或許也只是個夢:“歐陽昊,你告訴我,我剛才沒有摔倒對不對?那些也都只是一場夢對不對?”
“丫頭,我不想騙你。”歐陽昊不想她欺騙自己,有些現實還是要面對的。
柳絮轉頭看著房間的環境,確實是在病房裡,試圖再次欺騙自己,她露出淒涼的微笑:“我們的孩子沒事對不對,對不對,歐陽昊?”
歐陽昊沒有回答,就那麼抱著她,安慰著:“丫頭,你還有我!”
不言而喻,柳絮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摔倒的時候流了那麼多血,她早該想到的,還問那麼多有意思嗎?她躺在那裡,回憶著剛才的夢境,那孩子應該想責怪自己沒有好好保護他吧,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懷了他,卻不能好好保護他。
“丫頭,想哭就哭出來,不要自己憋著。”歐陽昊看到柳絮空洞的表情後非常的擔心,撫著她的臉頰,希望她可以將不好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柳絮想到摔倒前歐陽川的那些話,忽然間情緒激動了起來,她猛地推開歐陽昊:“你走開!你走開!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和你相遇,不該嫁到歐陽家,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丫頭,我知道你是一時接受不了,可你還有我,不要什麼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好嗎?”歐陽昊再次抱緊柳絮,不管她怎麼推都不放手。“丫頭,孩子沒了,你還有我。”
“放開我,我求求你,你走開吧,你就放了我吧!”她哭喊了起來。
歐陽昊覺得能哭出來是好事,一邊擦拭著她的眼淚,一邊輕輕的說著:“丫頭,孩子沒有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特別的難過,我也一樣很難過,但是你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要孩子,不要這樣逼迫自己,好嗎?你不妨想想,或許我們的孩子離開你之後還會再投胎到我們家。”
“真的會嗎?”柳絮和母親一樣有著自己的信仰,聽到歐陽昊的話後,終於停止了反抗他的懷抱,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自己想要的答案。
“當然會了,你這麼好的媽媽,誰不想要。”歐陽昊微笑著親著她的額頭。
“歐陽昊,我願意相信你的話,就算那不會存在,我還是願意相信你。”柳絮回應著歐陽昊的擁抱。
歐陽昊見她終於安靜了下來,決定說出心裡一直想說的話:“丫頭,我們是不是該說說你要趕走我的事情,作為我的妻子,你覺得這樣對嗎?如果說失去孩子會讓我難過,你要趕走我則會讓我更加的難過。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必須告訴你,我是真心愛你的,所以,就算你還沒愛上我,也請不要趕我走好嗎?我還想要你陪著我一輩子呢。”
“真的?一輩子嗎?” 她雖然聽清楚了,但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畢竟歐陽川那麼不想他們在一起。
“真的!一輩子!你願意嗎?”歐陽昊深情的看著她,希望自己能給她力量,讓她知道,沒了孩子還有他。
歐陽昊的訴說,讓柳絮對兩人的感情又多了一份信心,她暗暗決定,以後就算歐陽川怎麼趕自己走,她都不會離開歐陽昊,因為她還要陪著他一輩子,還要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她大膽的說出心中的話:“我願意,除非是你親自趕我走,要不我一輩子都賴著你。”
聽到她的話後,歐陽昊非常的高興,情到深處,他一邊低頭親吻著她眼角的淚水,一邊說著:“傻瓜,我抱緊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趕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