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瑤嗯了一聲：“我會在旁邊幫你時不時的添藥添熱水，控制藥性的。”
燕煜修微微頷首，開始寬衣解帶：“好，那就多謝你了。”
見他露出肌肉結實的身子，冷沐瑤臉一紅，趕緊跑到了屏風後頭。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會兒居然沒敢多看他的身子。
燕煜修見狀不由失笑：“也不是沒見過，怎麼就害羞起來了。”
冷沐瑤從屏風後頭白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呢你！”
燕煜修啞然失笑。
兩人輕鬆地調笑著，心裡卻多少都有點緊張。
寒毒的問題，困擾了燕煜修二十餘年。這個問題，今日終於要徹底解決了！
燕煜修坐入浴桶之中。
藥香從四面八方湧入，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燕煜修皺了皺眉，感覺身上有種針扎般的微痛。
冷沐瑤看見燕煜修進了浴桶，便跟著走了出來。一邊點起一個爐子，在旁邊燒水，一邊說道：“燕煜修，你現在可能覺得身上有點痛，這是正常的。你稍稍忍忍就好。”
燕煜修嗯了一聲：“本王尚且能忍。”
冷沐瑤笑了笑：“王爺，我忽然想起來，我似乎還沒問過你呢。你是什麼時候中的寒毒，又是為什麼會中寒毒的？”
燕煜修閉著眼睛。聞言，他的眼睛微微動了動，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過了許久，燕煜修才緩慢地開口說道：“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母妃極為得寵，連帶著我也得寵……至於如今的皇上，還有已故的太后。他們母子的那點寵愛，在母妃和我面前便不值一提了。”
冷沐瑤哦了一聲：“先皇這麼寵愛靜太妃和你，想來給你們招惹了不少麻煩吧。”
燕煜修聞言輕輕嘆了口氣：“的確如此。我母妃的性子柔和善良，當時的她，更是個不懂鬥爭的純潔之人。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也能猜到了。”
冷沐瑤默默點了點頭。
她的確是猜到了。
一個被老皇帝捧在掌心裡，面對著來自皇宮四面八方的惡意，卻無力自保的母子。
這和懷抱金塊走過鬧市的幼童，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後來，本王便中了毒。”燕煜修緩緩地道，“雖說事到如今，本王還不知道，這毒到底是誰下的。不過事情已經既然到了現在這一步，追究是誰下毒，也沒有必要了。更何況……恐怕也無人，會在意這件事的真相了。”
說著說著，燕煜修勾了勾唇，唇角弧度冷嘲。
當年他中毒之後，也是見識過一番人情冷暖的。
所以燕煜修對這件事，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冷沐瑤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些不好受。
她看了燕煜修一眼，堅定地道：“若是王爺你想追究這件事，那我一定幫你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燕煜修臉色微微變了變，怔然看著她。狹長的眼睛裡，盈滿莫名的思緒。
良久良久，燕煜修眼神溫和下來，緩緩道：“這件事以後再說。”
冷沐瑤點點頭：“那就以後再說。反正不管怎麼樣，我肯定是會為你查清楚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