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耀下定決心要負荊請罪了,但這荊條抽上幾下,當真會丟了他的半條命。
林耀雙膝跪地,重重磕了個頭:“末將願為瑄王殿下,為瑄王妃肝腦塗地!”
冷沐瑤聽了這話並沒有激動,而是看向燕煜修。
林耀是燕煜修的下屬。他就這樣說出要效忠自己的話,真的沒問題嗎?
燕煜修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衝冷沐瑤微微點頭。
看見燕煜修的表態,冷沐瑤也就放了心:“既然林將軍這麼說了,那我以後若是有事,就要麻煩林將軍了。”
林耀連忙點頭答應:“王妃若是有事讓末將去做,那是末將的無上光榮。”
說話間,門外有個小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那人來到林耀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林耀聞言神色有些沉重,嘆了口氣緩緩道:“他雖然不是因訓練受傷而死的,但他也曾經是我們的兄弟……唉,若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給他的家人發一筆撫卹金吧。”
“是。”
小兵衝林耀行了個禮,退下了。
這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有人要死了。
冷沐瑤問林耀:“是不是有人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王妃您慧眼。”林耀嘆了口氣,告訴冷沐瑤,“有個兄弟,大概在七八日之前回家省親。省親歸來之後,便生了一場病。”
“起初這場病不過是尋常的小病罷了,大家都沒有在意,但是到了後來……這病,卻越發的厲害了。轉眼到了今天,那個兄弟已經開始渾身哆嗦,發了高燒,甚至還幾次燒到窒息了!軍醫也說,他風寒的症狀太嚴重。恐怕是要撐不下去了。”
林耀說起這個士兵的症狀時,表情無比痛苦。
冷沐瑤卻是聽得狠狠一驚。
這個士兵的症狀,聽上去怎麼那麼熟悉。
雖然輕重有別,但這個病症,聽起來不就是昨日稍早,她在街頭看見的那個小孩嗎!
為何相隔幾十裡的兩個人,會同時出現這種病症。
更重要的是,這病症還不是什麼常見的病症!
冷沐瑤壓下心底的疑惑:“林將軍,勞你帶我去看看那個病人。”
林耀眼前一亮,沒想到冷沐瑤會主動提出,給一個普普通通計程車兵治病。
他趕緊說道:“末將替小徐全家,謝過王妃的大恩大德了!”
冷沐瑤擺擺手:“大恩大德談不上,你快點帶我去就行。”
“末將明白。”林耀答應一句,帶著冷沐瑤和燕煜修前往生病士兵的營房。
剛一走進營房,冷沐瑤就皺了皺眉頭。
空氣裡一股子汙濁的味道,讓人十分不爽。
病人在這樣的環境裡住著,恐怕也不會有多身心愉悅。
冷沐瑤吩咐林耀:“去將門口的帳子拉起來。”至少這樣做,還能讓新鮮空氣透入營房。
林耀趕緊答應一聲,拉開了帳篷的氈門。
冷沐瑤深呼吸了下,這才覺得沒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她走到生病計程車兵身邊,低頭摸了摸他的脈象。
一摸之下,冷沐瑤不由擰眉。
如果說先前的冷沐瑤,只是有些懷疑,士兵和之前小女孩的病症有些相似。
那麼現在,摸到士兵的脈象之後,冷沐瑤就百分之百地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