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赫連都玉雕,並非是我的主意,是寧晟出的主意。”
喬糖糖剛一說完,就開始唾棄自己。
呸呸呸,明明身後這人是殺害自己師兄的兇手,自己怎麼竟然還費這麼大力氣和他解釋?
但她實在不想讓慕容衡沂誤會自己喜歡赫連都。
慕容衡沂的聲音軟了下來,似乎含著點委屈:“可你還是送了。”
“送了就是送了。”
喬糖糖徹底忘記了自己是來給方如墨和葉燼報仇的。
慕容衡沂將頭靠在喬糖糖的頸窩,柔軟的頭髮被冬日晚風吹動,掃在她的面板上,微癢。
與此同時,喬糖糖感覺自己肩膀上突然多了些重量,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多出來了一條斗篷。
銀鼠毛做的,很是厚實,剛一圍上,喬糖糖便感覺渾身湧上一陣暖意。應該是從斗篷上傳出來的。
看樣子慕容衡沂應是提前將這斗篷放在火上烤熱了,等她出現便為她披上。
“你分明心愛我,連我的生日都能記得,可你為何就是不信我呢?我當時想選的,一直都是你和解藥,我從未想過要選皇位,喬糖糖,你聽好了,我想選的一直是你。”
聽聞此言,喬糖糖心緒震盪。
她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在慕容衡沂心中並不重要,也是因為害怕聽到他親口說出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
似乎該怨夜色太過迷離,在一片清冷月光之中,慕容衡沂好似受了蠱惑,俯頭輕啄在喬糖糖的耳垂尖,而後趴在她肩頭開口:“糖糖,你分明也心繫於我,卻為何如此狠心,逃走了那麼久?”
“可你不也沒有去找我嗎?”
雖然是問句,但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句試探。
慕容衡沂清楚,以喬糖糖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出來自己去過草原國。更何況自己留下了那麼多線索。
當時慕容衡沂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喬糖糖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些東西之後,能回頭來找自己。
如今喬糖糖就站在他的對面,面龐依舊如月色一般皎潔,雙眼散發著柔和而堅定的光芒。
他這麼想著,喉結動了動:“我去過。可惜你沒發現。”
喬糖糖此刻滿心都是:他承認了。
她有點心慌,臉不知為何變得滾燙,腦子一瞬間混混沌沌,只餘那一個念頭。
喬糖糖不知所措的站了片刻,而後終於在臉紅成猴子屁股之前,轉身回頭。
逃跑的腳步有點踉蹌,頗有幾分奪路而逃的風範。
在喬糖糖沒有注意到的身後,慕容衡沂看著女子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個愜意的笑,然後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弄亂的衣服,重新半躺回貴妃椅上。
身旁的暗衛謹慎問道:“教主,需要去將太子妃拿下帶回嗎?”
慕容衡沂心情很好的樣子,手上把玩著那瓷盞,看上去運籌帷幄,信心十足:“不必。”
他將目光盯向喬糖糖逐漸遠去的背影,她肩上的銀鼠毛隨著她踉蹌的步伐,抖動著,活像一隻蹦蹦跳跳的多毛小動物。慕容衡沂笑道:“她自己會回來的。”
喬糖糖朝著遠處跑了好久,才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皇宮大,但也沒什麼概念,直到今天才理解為何皇上出門為何必要坐車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