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慕容衡沂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的主人應該是刻意在減弱自己的存在了,奈何慕容衡沂二十年習武,對那些屏息活死的方法具有十分的抵抗力,周圍但凡出現活物,不慣其有沒有呼吸,他都能察覺出來。
之前在太子府,喬糖糖沒回屏息靠近,都是被麼還有這麼看出來的,從來沒有一次失手過。
慕容衡沂冷寂許久的心忽地“砰砰”直跳了起來。
會不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是她呢?
但愈是心存期待,便越是不敢回頭。
“太子殿下。”
身後人出其不意地開口。
慕容衡沂一邊放鬆了一口氣,一邊又懸起一顆心來。
放鬆下來的,是身後女子的聲音清冷,和喬糖糖的聲音截然不同,原來不是喬糖糖來了,他暫時不用去猜喬糖糖想不想和他和離、想不想和他斷絕關係了,還能在心中留有一絲她對自己的情意的惜物;
而心中懸起的,則是對身後這個女子的身份,和她究竟還知道多少,還有多少人知道,他們是否會知道更多的考量。
因為今日,慕容衡沂是用玉衡的身份和臉出門的,按理說,整個京城應該除了悅山樓和玉衡教的人,沒有人還能認識他才對。
他從地上迅速地起身,面色冷然:“什麼人?”
在他身後一米,身量高挑的女子解開臉上的面簾,露出一張清冷的臉來,這張臉是個無可非議的美人面相,而除了叫人驚歎她的美以外,她的臉部線條深刻,不似落蒼國人。
慕容衡沂端詳著這女子,心中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他面帶警惕,端詳著面前的女子:“你是燕國人。”
女子嫣然一笑,唇角像是綻開了一朵曼殊沙華一般:“太子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以前見過的,你莫非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回門,喬府?”
往事潮湧,當日喬糖糖嫁到太子府,原不願意再回到喬府,是慕容衡沂逼著她隨他去喬府回門。慕容衡沂臉上劃過一絲黯淡。
倘若再來一回,他一定不會逼迫喬糖糖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不過,這麼走馬燈似的一回想,慕容衡沂便想起來了,這個女子便是自稱喬府嫡女的喬妙姝,曾經還試圖用毒引發喬糖糖的胎毒,人品十分惡劣,雖然喬糖糖頑強的活著,但是他卻依然討厭這個名叫喬妙姝的女子。
慕容衡沂態度便冷冷的,雙手背在身後:“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喬妙姝也是個爽快人,她說話語速很快,言簡意賅:“太子殿下,既然您認出我了,那便自然知道我是燕國人,此來落蒼國,除了認親和拉柳淑芸下地獄,還有一個目的,便是作為奸細,策反落蒼國官員,謀劃推翻你們慕容家的政權?”
她雖然面目可憎,但是慕容衡沂也不由得佩服她的勇敢,畢竟以二人之間功夫的懸殊,自己想要殺死她,自然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慕容衡沂便索性想聽她說完:“你的目的。”
喬妙姝的嬌顏明顯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