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哦呵呵,看來太師不好做啊,讓馬大人吃苦頭了呢。”
還有比他更清閒的官職嗎?基層工作才辛苦呢,他又不是沒做過地方官,真是享不了福,勞碌命唄。
馬嵬幽怨地看著我:“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皇后娘娘不是微臣,怎知微臣吃的是什麼苦呢?”
司徒昊辰皺了皺眉頭,又問馬嵬:“馬大人,所以你裝神弄鬼嚇唬朕,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想調離皇城,回到百姓中間?”
馬嵬淡淡答:“算是吧。”
司徒昊辰.得意臉:“朕不許,除非你告訴朕,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雖然民間逢旱災,馬嵬又一向與百姓親近,但是我覺得,僅僅是因為這事就請求自降官職也說不過去。身為太師,撥款、捐糧,救災不是更方便麼?
總而言之,我隱隱約約覺得,馬嵬在逃避什麼。
架不住司徒昊辰連環泡一般的追問,馬嵬最終還是道出了其中的另一層原由,說到動情處,他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皇上,您不知道,微臣的夫人對微臣,素日裡非打即罵,哪怕微臣並沒有做錯一分一毫,還是逃不過她的責打。如果世上有老虎,我不求像武松一般打虎成名、流傳於後世,只求被老虎痛快吃了,不用再受家中母老虎的欺凌。”
我和司徒昊辰面面相覷:“真,有這麼嚴重?”
見我們不信,馬嵬道了聲:“得罪了。”便脫下外衣,撩起內衣,露出後背和血色染浸的肚兜。
馬嵬身嬌體弱,細皮嫩肉的,面板如同姑娘的面板一般雪白細膩。然而後背的鞭痕尤其扎眼,傷口哪怕簡單的處理過,還是令人毛骨悚然。更不用說沾染在衣服上的那些血漬,想必當時鞭子抽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一定是皮開肉綻的吧。
司徒昊辰見狀,忍不住乾嘔,我連忙上前拍打他的後背。
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嘴裡含糊地說道:“多謝皇后不殺之恩。”
我繃著臉:“皇上這是什麼話?臣妾怎麼敢打您?”
誠然,就馬嵬那副傷痕累累的皮囊,若說是被夫人打的,恐怕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後怕。
司徒昊辰與之共情,善心大發,立即吩咐張禮士:“快去,去請宮裡最好的太醫,一定是最好的,拿最好的藥來,為太師清理傷口,避免感染化膿。”
張禮士模樣本來也不怎麼好看,不時地看著馬嵬的傷口皺眉,一聽皇上命令,立刻溜走去請太醫了。
馬嵬自己倒是不在意,還趁機請求皇上:“這下皇上知道為什麼微臣執意要走了麼?再不走,恐怕要死在那女人手裡了。還望皇上即刻准許微臣前去西北賑災,並駐留當地。”
司徒昊辰緩過勁來,擺擺手:“先彆著急,香香子公主欺人太甚,朕一定不會輕饒她。都是因為朕和皇后的縱容,才導致她變本加厲,釀成了今日的大禍。”
我心中一驚,前不久剛處理的那個叫山木春花的,是個給天龍國通風報信的奸細。香香子下手如此之狠,不會也同那女人一道,是個奸細吧。
馬嵬感激涕零:“皇上,您就是微臣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如若能解除微臣與香香子公主的婚約,臣願給皇上當牛做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啊!”
司徒昊辰:“不用說的那麼噁心,朕答應你的事自會徹查。眼下最要緊的事,還是賑災一事,什麼是百姓的父母官?能讓老百姓吃上飯、穿上衣服就是好官兒,這好官讓你來做,撥給你二十萬兩,放心去賑災吧。”
他倒是相信馬嵬,一出手就是二十萬。
馬嵬大喜,連忙叩首道謝。
我震驚,小聲問:“皇上,二十萬兩什麼?”黃金還是白銀?畢竟,這兩者的差距可不小。
司徒昊辰:“黃金。”
我:“咱們哪來的這麼多錢?”
要說司徒昊辰這皇上做的也不容易。國庫空虛,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更何況今年多災多難,用錢的地方多,收錢的地方少。貪官橫行,該查的又沒查到。
司徒昊辰詭秘一笑:“你忘了上次咱們答應給薊夏一些錢讓他用於西夏國發展,這就是。”
我:“啊?所以,還給不給薊夏了?”
司徒昊辰:“當然不給了,他的錢拿來賑災用了,也算做了件好事吧,百姓和人民會記住他的。”
我撇撇嘴,那好吧,薊夏那脾氣,不知道得知了這個訊息以後是何反應。
薊夏(畫外音):要不,這好人讓你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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