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沉悶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吳克沒有回頭，依然看著下面的送行儀式。
那人走到吳克身邊，將手也搭在了欄杆上。
“遠行很殘酷，對不對？”
吳克點點頭。
“馬克，其中那一位不是你的教官嗎？你不去和他到別嘛？”
馬克今天穿了一件有些破敗的棕色夾克，難以想象，作為獵荒者隊長，他穿的和塵民差不多。
“是的，埃隆教官是燈塔上數一數二的教練，並且我昨天已經和他道過別了，在次見面，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吳克頷首。
遠行！
沉重的名詞。
它極其殘酷，因為這意味著一位老人不得善終，走向死亡。
但在這末日之中，人類卻不得不這樣做。
理想主義者會想，老人為燈塔創造了那麼多價值，燈塔就該負責他們的身後事。
但是照顧一個高齡老人的資源消耗，是呈指數性上升的。
完整的社會體系中都還有人口老齡化一說，何況這個小社會呢？
吳克忽然轉頭看向馬克問道。
“我昨天才砍了你們的光影會會首，你就不恨我嗎？”
馬克搖搖頭。
“阻止你是我作為燈塔一員的職責所在，光影教會也的確有它的用處，但不代表我就認可它，喜歡它。”
看著極其認真的馬克，吳克淺笑著搖搖頭。
你要是知道以後，因為查爾斯這個人。
冉冰會死，你也會變異成噬極獸，你就不會想要與燈塔的一員自居了。
可能是因為那幾位老人中有人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情緒。
所以燈塔下方的噬極獸開始成群聚集。
馬克的眼中滿是不忍。
他啐了一口唾沫。
“該死的噬極獸！要是我們能回到地面生活，以我們現在的人口規模和科技能力，絕對負擔得起那麼幾位老人。”
“要不把電磁炮啟動，對著下面來一炮？”吳克問道。
馬克的神色一滯。
他嘆了一口氣。
“燈塔的資源本就不多，這一炮下去，我們至少要蒸發百分之五十的資源。”
“那麼自己殺下去呢？”
馬克的臉上有苦笑浮現。
“怎麼可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似的，是個怪物嘛？”
說完他還用眼神瞟了一眼吳克的手裡。
哪裡有一個不算圓潤的鋼製金屬球，而它原先是一節瞭望臺的金屬護欄。